李易用力勒住吃惊的战马,制止住左右背嵬军和羽林郎的暴动。
“学士?”
秦风在李易入宫面圣,自然而言担负近身卫士,他正要指使左右卫士冲上去拿人,却不想李易竟然制止。
当史嵩之不解的目光传来,李易含着不屑地笑容,遥指望仙楼风淡云轻地道:“让他们射,就算杀了我,你也无法阻挡泱泱大势,不过蠢物而已,轮不到你的,呵呵。”
史嵩之听的嘴角微抽,心里跟明镜般知道李易所指,不得不压下某些心思,郑重地道:“街道上不安全,制阃快去。”
贾似道也无言无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易,旋即陷入了沉思。
“无妨,我倒要看看,有人还敢不敢。”
李易毫不在意地挥袖说道,那份镇定自若和举重若轻,引的御街两侧生民纷纷叫好,这不就很快传开了。
史嵩之面无任何做作表情,心里却不住地叹息,无论是哪个坐下这等勾当,成功了两说,不成功反倒成就李易。
午门外见两府执政,李易倒是大方得体,众人对甲仗环护也不以为意,反倒惊讶其未曾抱怨,更不曾提起半句,这份容忍和胸襟,实在让人赞叹,哪怕不久前还是敌对状态。
余天赐刚刚上马就得到消息,李易无妨正在赶来,也就再次下马等候。
此时,目光复杂地看着李易,纠结地道:“时隔经年,制阃依旧风采依依。”
“可惜,物是人非!”
李易笑眯眯地应对。
“嗯。”
余天赐品味话中的余韵,不免有几分寥落,沮丧地道:“还请入宫面圣。”
李易率甲兵入宫,竟然没有人去阻拦,也就是林略不经意说了句,众人并没有跟进,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人家不可能孤身入宫面圣,说多了反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垂拱殿,依旧是那么的精致辉煌,代表着大宋行朝的权力顶端,今天,外面却是有来自蜀川的数十名剽悍军人把守,他们气势汹汹地和大内的三衙卫士对立。
李易几乎是目不斜视,在两府执政众星捧月中,闲庭若步地来到殿阁前面,却抬首看去忽然对身侧的贾似道笑着说:“师宪兄,感触如何?”
“你这是把我放火上烤。”
贾似道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心里去打定了主意,既然李易是只得信任之人,自己又是被俘获之人,不会再被朝廷说信任,那就索性闯闯看,反正也就那么回事了。
李易笑了笑没有再说,昂首阔步走进了大殿。
赵昀端坐在御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易作揖行礼,至少把非正朔朝的礼节做的很到位,连殿中侍御史也认可,只是他心中充满了浓浓的苦涩,当然还有深深地恐慌,身旁的董宋臣也是脸色苍白,浑身上下轻轻的颤抖。
“陛下,臣以三年时间东下面圣,正是为了奏请陛下用贤臣远小人,承昊天国运,抗虏人复故土。”
李易自然开门见山,作为胜利者的他有资格来说。
赵昀心情十分糟糕,李易的话非常谦虚客气,却隐隐透出杀伐的傲慢,三年东下面圣相当的狂妄,不由地压了口气说道:“卿家说的是,听闻卿家入城留宿太乙宫,难不成要匡扶道门不成?”
“正是。”
李易很干脆地回答,让左右大臣诧异万分。
赵昀不由地瞪大眼睛,玩味地说道:“何不去做法主?”
“天下不靖,朝有小人,臣岂能让天下志士失望,待有事成,自当逍遥天地。”
李易态度非常干脆,等同于封死了赵昀的小算计,待有事成还不知何年何月,你就慢慢等吧!
赵昀脸色沉了下来,帝王的自尊心支撑着脸面,不悦地道:“庙堂诸公勤勉,何来小人?”
“陛下身边岂不是有。”
李易毫不客气地针锋相对。
众人各自木呐着脸,不言不语不闻不问,赵昀却是脸色大变,董宋臣更是吓的噗通跪下来。
“官家,冤枉,奴臣冤枉。”
“卿家说的言过其实了。”
赵昀脸色极不好看,李易竟然公开对付他身边的人,这无异于直接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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