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必顾念妾身。
如今的世道,这等事是所有的女子都有所预料的。”
所谓的妇德女戒,宣扬的三从四德,将所有的女子自出生起便牢牢的困锁住。
不论她有怎样高贵的出身,怎样显赫的家世,终究是要戴上这重重枷锁。
所谓贤良大度,不过是建立在女子的痛苦忍耐之上。
陈婉兮也不愿,只要想想后宅里或许会再来旁的女人,会有别的女子同于成均燕好,生下他的子嗣,她便觉痛苦不堪。
然而,她又能怎样?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
于成均看着眼前的妻子,只觉的一股火气直往上蹿。
他不喜欢这样,极不喜欢!
他爱的是那肆意张扬,高傲而不知低头的陈婉兮,却不是眼前这个温婉柔软,甚至于委曲求全的肃亲王妃!
他猛然坐起,更拉着陈婉兮一道起来。
被子从两人身上滑了下去,陈婉兮想拉,却不知怎么拽了空。
风自窗棂进来,吹拂着她的身躯,令她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
屋中静谧,颇有几分尴尬。
于成均盯着自己的妻子,说道“你是怕爷护不住你?”
口吻虽平平,却有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陈婉兮抿了抿唇,避开了他的目光,说道“非是如此,但总归是……形势如此。”
于成均将手一挥,勃然大怒道“什么形式如此?!
你压根就是不信爷!”
他怒斥了一顿,忽然两手握住了陈婉兮细白的胳膊,盯着她的眸子,咬牙道“陈婉兮,你是不是觉着自己很大度很贤惠很能干?!
你为何总喜欢替爷塞女人?!
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在乎?!”
话才出口,于成均忽然醒悟到什么。
从最初,陈婉兮嫁给他时,她就不是心甘情愿的。
后来,两人有了宝儿,又过了一段太平日子,他便将此事忘了。
但即便是两人和解的那天夜里,她说的也仅仅只是知道廉耻,会敬他这个丈夫。
然而,她到底有无真心的喜欢过他,将他放在心里?他不知道,对于陈婉兮的内心,他根本一无所知!
想至此,于成均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他不甘,恼火,似乎拥抱她多少次,都不能彻底得到她。
他到底还要怎么做?
陈婉兮为他的气势所慑,好半晌没有说话,良久她稳了心神,方才躲避着他的目光说道“并非如此,妾身只是以为,淳懿郡主这番作为,必定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既打定了主意,必是不愿无功而返,且白白搭上郡主的名节。
她不能,便会请皇帝下旨。
抗旨不遵,那是谋逆的重罪。
即便王爷身为皇室子弟,未必严惩,但往日建下的功劳,也会一笔勾销。
王爷在边关打了三年仗,回了京城又日夜操劳公务,怎能为这等小事就白白糟蹋了?有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在,王爷日后怕是再难翻身。
妾身……妾身没什么,纳侧妃不过是皇家的寻常事,妾身不会放在心上。”
于成均神色冷淡,浓眉微挑,点头说道“你是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你心里压根就没有爷。
你担忧的,不过是爷在朝堂上倒了霉,会牵连着你这个肃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