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很厌烦那样的场合,自从紫尧那次夜宴之后,她参加过多少次宴会了?她现在一听见这个字就倒胃口啊。
可是,她不能不去啊……
唉,这就是身份低了导致的
!
她的社会地位亟待提高啊……
将紫英挥退之后林瑾瑜便又躺了下去,听雨立在她的旁边问道:“小姐,这东琳的宫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今夜究竟应该穿什么衣服梳什么样的发髻去赴宴,才对呢?”
林瑾瑜闻言,懒懒地回道:“听雨啊,你小姐我呢,就是一个芝麻点大的女官,你以为今儿个晚上的宴会是为了你小姐才举行的啊,进宫赴宴的人可都是来瞧那纳兰婉玉的,你随便给我梳个发型就行了,只要整洁就好。”
听雨点了点头。
林瑾瑜用完了午膳之后便在榻上休憩起来,这一睡便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当她醒来时听雨已经将洗漱的水端了进来准备给她梳洗了。
翻身起来,林瑾瑜去到铜镜前面坐了下去,听雨执起木梳为她梳着头发:“小姐,您的发色乌黑发亮,就像绸缎一般呢。”
“呵呵……”
林瑾瑜浅浅一笑,说实话,这个身体的头发是真的很好啊,想那年幼的时候,吃的十分之差,不想却能养出这么一把好头发,着实有些诧异。
听雨梳着头,脑中似乎又出现了那日在云府别院里看见那些女子时的场景,那些女子的墨发似乎也是这般盈亮,不过那些女子的乌发是抹了发油的,带着浓郁的香味,而她家小姐的头发确实浑然天成。
林瑾瑜微微抬了抬眸,从铜镜中看了看听雨,这个小丫头似乎在想什么心思呢,有了想法,林瑾瑜便问道:“听雨啊,自我离开紫尧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啊,你说给我听听。”
听雨闻言,眼眸眨了眨,知道自己的神思已经引起了小姐的注意,她家小姐聪颖无双,她从今往后该要多注意些才是。
“小姐,听雨整日守在店里帮着哥哥和彦秋做事,还不就是那些惯常的事情,又哪里会有新鲜事呢?再说了,离了小姐,什么事都不新鲜了。”
林瑾瑜见听雨不愿意提及,便不再问了,有些事,时间一长,她自然可以瞧得出来。
不用多时,听雨便将林瑾瑜的发髻梳好了,她给林瑾瑜梳了一个半月团髻,上面带着简单步摇,虽不华贵却是别样的清丽雅致
。
今晚的夜宴是在东琳皇宫中的一处叫做临水台的地方举行的,那临水台自然是临水而建,四面有湖水环绕,湖水环抱着整个皇宫后院,而那夜宴的台子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正应了那句天圆地方之说。
酉时末,参加夜宴的宾客便如期而至,由于东琳国力强盛,夜宴的规模自是比南临要大许多。
林瑾瑜随着人群入了席,她与东琳的众女官坐在了一处,抬眸四望,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她看了看席桌的排位方式,几乎与南临相差无几,只是坐在位置上的人与南临不同而已。
对于东琳的皇子,林瑾瑜就只见过南宫焰,其他几名皇子根本就不认识,所以,此时谁是谁,她还真是分不清楚。
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之后,便听有太监高呼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高喊之后,所有的人站了起来随后跪了下去,林瑾瑜也只好跟着跪了下去,她听见耳旁山呼声激荡如雄浑的山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瑾瑜没有出声,她懒懒抬眸朝上方一瞥,这一瞥不要紧,差点让她的下巴都脱臼了。
因为东琳的皇帝南宫浸他不是自己走入场中的,而是被人抬入场中的,他的身旁是穿着一袭锦绣红袍的白皇后,白染霜。
在南临,她就曾听过白染霜的名号,听说她艳压群芳宠冠六宫,二十几年如一日,让天地都失了颜色。
而今,瞧她杏目黛眉,眸色含春,果真是倾国倾城。
林瑾瑜秀眉蹙了蹙,借着八角宫灯微弱的灯光,她看向了南宫浸的脸,这个男人许多年前当是十分英伟的,可是现在的他眼角多了许多皱纹,且眼圈周围都是黑黑的,一看就是病得不轻。
正如是想着,那南宫浸竟是十分应景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走在他身旁一路照顾他的白皇后见状娴熟地从怀中掏出手绢捂住了他的唇
。
林瑾瑜眉头拧得更深了,这个南宫浸怕是已经到了咳血的地步了,想来,他的时日也不多了。
她一直对朝堂正事不太关心,却不知,这个东琳的皇帝竟是病成了这番模样。
“咳咳咳……”
南宫浸咳嗽了两声之后,慢慢说道:“起身吧……”
那说话的音量十分之小,仅仅只说了三个字的他也是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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