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克德莫出于怎样的目的,他救了自己一命,这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老实说,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维勒说道。
毕竟迄今为止,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个了。
尤其是那一船海军……
他们在死后会留下多少遗孀,将会用余下的一生去憎恨自己?
维勒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所以……只要你答应我给出的条件,我可以留你在船上。”
这便是维勒在纠结了良久之后,所给出的回答。
“什么条件?”
格纳问道。
“第一,不再接触任何贩卖人口,亦或者走私军火的生意;
第二,除非是在特殊情况下,就如刚才被海军所追击的时候,否则不允许胡乱杀人;
第三,不烧杀掠抢,至少……不能对无辜的平民做出这样的事情。”
维勒讲述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条件。
而格纳则是在默默的听完以后,这才开口向维勒问道:“这就是你内心的底线吗?
“没错。”
沉默了半晌。
“我出生于博安塞克,那时候,岛上还没有城镇,那里只有一座小小的村庄,是会长大人……也就是我的父亲,一手将那黑金镇给建立起来的……”
忽地,格纳开始讲述起了他小时候的故事。
“在十六岁以前,我以为奴隶之所以会是奴隶,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父亲告诉过我,人从出生那刻起,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贵族的孩子,生下来即是贵族……奴隶的孩子,生下来即是奴隶……”
“而我也一样。”
“我是黑金商会会长的儿子,那么,就理应在长大后接手商会的一切,代替的我父亲,成为一名合格的商人。”
“直到我十六岁那年,遇见了一名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的女人……”
在维纳的故事中,那是一名二十出头,但脸上却有着一条狰狞疤痕的女人。
亦是一名被送入进了黑金商会中,等待着被人买走的奴隶。
她擅长歌舞,会弹得一手乐器,钢琴、小提琴、手风琴,样样精通。
但奈何因为长相有些“吓人”
的缘故,因此,在黑金商会中被摆牌拍卖了足足两周,也并未有任何一人出价。
无奈之下,克德莫也只好将那女人留在了商会之中,一如莲娜还有尤娜那般,负责起了清洗衣物,以及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