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无绝手中的书一放,站起身来,直接问那管事太监道:“她人呢?”
管事太监忐忑的回道:“回君上,还在慎刑司,司务已经请了太医在诊治,特差奴才来禀报君上。”
吴庸在一旁看东陵无绝本已有所好转的脸色再度阴郁,不由得插话道:“君上,娘娘到底是金枝玉叶,那慎刑司毕竟不是养病的地方,您看是不是……”
吴庸的话没有说完,东陵无绝自是也想到了,“吴庸,你派人去把她接到寒午宫来。”
说着,不等他行动,又道:“传御医。”
御医和太医不同,太医除了宫中的妃嫔,有时甚至也给王公大臣看病,而御医则只专门给皇帝瞧病。
吴庸看东陵无绝这几天都阴沉着脸,本还铁着胆子想建议将人送去“锦福宫”
,没想到他倒直接叫人送来“寒午宫”
,还宣御医?吴庸一时有些摸不透圣意,却不敢怠慢,急忙应道:“奴才这就去办。”
沐兰被连人带被子裹着送进“寒午宫”
时,已是一身冷汗,神智不清。
御医早已候在一旁,人一到,立刻便上前会诊。
待诊脉施针之后,御医才向身后伫着的东陵无绝回话道:“启禀君上,德妃娘娘的症状,从表面看,似是染了风寒。”
东陵无绝扫了一眼榻上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声色未动,只淡淡的道:“江御医,朕传你来,是让你给朕一句实话,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御医见此,也不敢隐瞒,“根据臣的诊断,德妃娘娘虽然表症看似风寒,实则应该是中毒。”
这话一出,东陵无绝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冷锐,袍袖下的手微微握了握,问道:“那她现在怎样了?”
江御医忙回道:“此毒甚为少见,服用过量,则高烧虚寒不止,若不即时医治,便会有性命之忧。
所幸德妃娘娘中毒不深,臣已为娘娘施过针,只需再配以解毒的药剂,最迟明天,娘娘便可醒来了。”
东陵无绝颌了颌首,以示同意。
随即又召来慎刑司的几个司务,命其一天内务必查出事情始末。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各自忙碌,寝宫里,倒只剩下东陵无绝和吴庸,以及床上躺着的沐兰。
“君上,您若不放心,奴才便多派几个人在这里伺候着,时候已经不早了,您要不上别处歇着?”
看东陵无绝似乎在去与留之间徘徊不定,吴庸本份的提醒着。
东陵无绝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沐兰,最终还是没有迈开脚步,“朕在这坐一会儿,你命人去收拾一下书房的寝榻。”
吴庸会意的应了一声,退出了寝殿。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东陵无绝径自上前在榻边坐下,清冷的眸光落在那张苍白的俏颜上。
好几天不见,她倒似养得不错,下巴的弧线没有上次那么瘦削了。
发现这一点,东陵无绝才恍然想起,初见她时,她其实也与现在差不多。
不过之后跟着他一路奔波来西楚,进了宫又被他遣做宫女,身形竟是越发单薄了。
想不到,在牢里这几天,反倒养回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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