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衙差策马刚过桥就看到了王大黑,纷纷掣缰勒马停下,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面朝王大黑,高声喝问:“胡柳村村正何在?”
王大黑久居小村,见识自然小,甫一见官差,吓得就往后缩,现在还被官差问话,两腿直打颤,过度紧张之下,竟舌头发僵,说不出话来。
“问你话呢!”
那领头的官差,双眉一皱,不悦催促。
“在……在……”
王大黑竭力理顺了舌头,指着田地的方向,“在地里干活。”
领头的官差喝令:“速速传他去村公衙!”
“是……是!”
王大黑结结巴巴回了句,相被狗撵似地飞奔而去。
一行官差打发了王大黑,骑马朝村子里走去,有两个年轻的官差看到李浩跟驴子拔河的场面,忍不住掩口偷笑。
“啪”
地一声,栓驴的绳子断了,驴蛋自由了,撒开蹄子欢叫一声,冲向胡老汉家,李浩把绳子怒丢在地上,卯足了劲在后面追。
然而驴蛋的速度太快,转眼就冲进了村子,李浩屁颠屁颠跑到胡老汉家的时候,就听到驴鹏里传来急促的驴叫声,走近一看,驴蛋这货已经开始办事了,李浩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无奈叹息,为今之计只能先斩后奏了。
驴叫声太大,传到了屋里,屋里走出来一人,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黑色旧布褂,手里捧一本破书,这是胡老汉的大儿子,胡大山,今年十二岁,胡大山见李浩站在驴棚外,走过来看了一眼,发现驴棚里多了一头驴,顿时就知道了李浩的来意,“李道长,多谢你来给我们家翠花配种。”
说着还有模有样地朝着李浩拜了拜,不过动作生疏稚嫩,显然刚学会不久。
“别!”
李浩赶忙往旁边一跳,“咱说话要严谨,不是我来给你们家翠花配种,是我带驴来给你们家翠花配种。”
胡大山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有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
李浩瞪眼激动叫起来,“是我家蠢驴搞的事,不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你身为一个读书人,要讲道理对吧。”
“额……”
胡大山一脸懵逼,李浩实在太跳脱了,自己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明明是要感谢他,却变成了扣屎盆子,感觉聊天无法继续了,他只能换个话题,问,“李道长,看到我爹了吗?”
李浩摇头:“没瞧见,不过我在金水桥碰到了王大黑,他说你爹下地了,哦,对了,你爹好像是村正把。”
“是啊。”
胡大山点头。
“那他现在应该去村公衙了,刚才来了一队骑马的官差,一进村便嚷嚷着要见村正,可不就是你爹么。”
“官差!”
胡大山闻言一惊,“我爹犯事儿啦?”
“谁晓得哦。”
李浩挑了挑眉,一脸坏笑,“说不定你爹偷看隔壁村的小寡妇洗澡被发现了……”
“别胡说!
我爹才不会干这般下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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