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涵的眼眸染了森森寒色,“瑶儿,我知道薇儿不会听我的,但我尽力一试。”
说毕,他快步离去,步履从未有过的沉重。
“瑶儿,你受了伤,不如我们走吧。”
鸢夜来并非怕了唐王府的人,只是不想再待在这个讨厌的地方。
“既然来了,怎能提早退席呢?”
花腰弯唇,“要有始有终。”
他不再说什么,将她搂入怀中,瞳眸微缩,戾气隐隐。
暮色渐浓,晚风冷凉。
下人来传话,厅堂的寿宴已备好,郡主请他们去厅堂。
鸢夜来公然和女扮男装的花腰一起踏入宽敞的大厅,迎接众多审视、打量的目光。
丞相大人着一袭银线绣优昙花的缃色锦袍,玉容瑰姿,艳逸华贵,其卓绝的气宇,其慑人的气度,吸引了所有名门闺秀的目光。
拓跋思薇见所有女子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鸢夜来,气得五官都纠在一起。
鸢夜来的宴席在客座右列首位,拓跋涵则是左列首位,至于翠浓公子,则是安排在最末。
不过,她大摇大摆地跟着鸢夜来,与他共席。
拓跋思薇没想到她这般厚颜无耻,气得快吐血了。
唐王说了一席场面话,尔后便离席,让年轻人自娱自乐。
今日,温柔郡主是实至名归的寿星,一身美艳,珠光宝气。
乌丹墨丝梳成凌云髻,点缀着恰到好处的凤凰金钗与步摇,金光流转,华贵美艳。
一袭海棠红流彩金丝罗裙,纤薄冰绡覆面,杀广袂削腰,勾勒出她的婀娜多姿与万千风华。
乌瞳流波,顾盼神飞,红唇微张,娇艳似一朵富丽华贵的芍药。
她热情招呼众宾客,让诸位不必拘束,开怀畅饮。
不多时,歌舞上场,献艺第一人便是翠浓雅集的琴操。
“恭贺郡主芳辰,翠浓便献上一支舞,由琴操为郡主和诸位来宾一舞,望能博得郡主一笑。”
花腰清朗道。
“翠浓公子有心了。”
拓跋思薇冷淡道。
琴操跳了一支颇具西域风情的舞,赢得满堂彩。
接着上场的是一群奇装异服的人,这些人的脸庞化了诡异的妆容,从头到脚的打扮深具异域风情,似是苗疆小族的人,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乐器、物件。
他们跳起来,粗粗看来,完全没有章法,时而绕着圈跳,时而拍响乐器,时而手舞足蹈,有点像作法、使巫术……渐渐的,这些奇特的乐器汇成古怪的音律,他们脸上涂抹的白色脂粉变成了骷髅,他们的辫发与双臂一起飞舞,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花腰猛地闭眼,怎会有重影、幻影?怎么每个人的脸都有一个骷髅头?别人也看见了吗?
胸口发闷,很难受,四肢发冷,喘不过气……
这个异域风情的表演,诡异至极。
那音律丧乐般的轰响,敲打着她的心口;那一张张惨白的骷髅头,在她眼前飘飞;那张牙舞爪的辫发和手臂,牵引着她的目光与神智……
鸢夜来察觉她的异样,心神一紧,“你怎么了?不适吗?”
花腰眉心紧颦,螓首凝着细细的薄汗,“很难受……好像有一只手要挖出我的心……”
“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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