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时,大伙儿正在用膳,突然,皓儿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我大惊,忙问道:“皓儿,怎么了?肚子疼吗?”
皓儿点点头,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咬唇忍着。
我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立即搭上他的手脉,赵慕赶过来询问道:“皓儿怎么了?”
“啊——”
千夙低呼一声,亦捂着腹部,眉头紧皱,“五脏焦灼,小腹绞缠……主上,这饭菜不干净……”
紧接着,墨痕和高挚二人也出现类似症状。
赵慕眉峰紧锁,面色凝重,似在沉思。
“哇”
的一声,皓儿吐出一口鲜血,昏厥倒下。
我稳定慌乱的心神,为皓儿仔细诊视,接着冷静道:“皓儿中毒了,照此看来,饭菜被人投毒。”
片刻间,千夙等三人皆吐血倒下。
蓦然间,赵慕面色大变,神色极为痛苦。
我解下银针袋,快速地取针,刺入自己身上的多处穴位,遏止毒性的入侵和蔓延——既然他们皆已中毒,我自然无法避免。
我必须先行保持清醒的神智,然后再诊治他们。
为他们一一施针,忙碌两个时辰,总算帮他们清除了体内大部分的毒素,之后我策马到附近的山野采药,直至天黑才回来。
云酒娘帮我煎药,众人服了药,基本无碍。
对于我们无故中毒,云酒娘非常抱歉。
众人歇下,我亦回房,皓儿已入睡,脉象平稳,明日再服一剂药,就该痊愈了。
正要歇下,却有人敲门。
赵慕找我,必有要事。
随他来到竹舍外的溪畔,我静静不语。
他站在临风处,宽袖迎风飘拂,侧颜深沉得高深莫测。
“中毒一事,你有何高见?”
半晌,他温润地开口。
“你已知下毒人是谁?”
我不答反问。
“不知,不过已有眉目。”
赵慕侧身看我,神神秘秘的,“投毒人便是那帮酿酒的姑娘……其中的一个,只不过她也是受人指使。”
“你怀疑云酒娘?”
“我有说过是她吗?”
虽然云酒娘没有赶我们走,但是她与我们非亲非故,若想保住玉璧,对我们下毒,以此让我们知难而退,倒也合情合理。
我如此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呀。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我焦急地问:“那究竟是谁?”
赵慕朗朗道:“谁下的毒,已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我们如何让云酒娘自愿交出玉璧。”
他这么说,想必已有好计。
我静待下文,果然,他目露熠熠神光,“云酒娘的女儿,云酒儿,你应该知道的,无缘无故地昏迷不醒,卧榻一年,云酒娘请了远近五百里的大夫前来诊治,却都束手无策,犯了什么怪病都瞧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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