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不是在对女王逼宫造反?
“好久不见,”
拉斐尔是唯一认出来奥古斯特身份的人,“公爵阁下。”
“豁!”
这还是个公爵,活的,有骨气的。
在场的骑士几乎都在心里这么感慨道。
这些天他们已经杀红了眼睛,见过了各种各样的贵族,公爵、伯爵、男爵……但几乎不是抱头鼠窜,就是两股战战,再不然就是破口大骂,反正很少有能看到这么冷静的。
他们看奥古斯特就像是在看什么西洋景。
其实奥古斯特看拉斐尔也有这种感觉,他认识拉斐尔,却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三面。
奥古斯特不记得,但拉斐尔却记得很清楚,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大概是因为他三次见奥古斯特,正好都是在理查二世的婚礼上吧,最后的三次婚礼。
每次都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彼此,然后就彻底淹没在了衣香鬓影中。
拉斐尔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公爵阁下时,对方才八、九岁,被玛丽女王像护崽似的护在身后,挂着高高在上的大贵族态度,漫不经心的挑选着有资格与他说话的人。
每一个能得到他垂青、主动打招呼的贵族,都是一副感激涕零到恨不能肝脑涂地的样子,但他却兴致缺缺。
在不经意与拉斐尔对上眼的那一刻,这位公爵好像笑了,遥遥举杯,还是那该死的刻在骨子里的傲慢。
一如奥古斯特如今的样子,他仿佛一点自己正独身置于敌军之中的自觉都没有,他生而高贵,高高在上,他说:“如果你是想找玛丽或者利兹,抱歉,要让你失望了,这里只有我。”
“您不在布里斯托尔,来伦敦做什么?”
“王室的人就像是轮流坐庄一样的都坐了一遍王位,我觉得这回怎么说也该轮到我了。”
奥古斯特把这话一听就是在鬼扯,但鬼扯还算有一定依据。
理查二世生前曾在第六任王后的劝说下修改过一次继承法案,这位逍遥的生活在布里斯托尔的公爵正是在那次法案里,成为了排在理查三世、玛丽女王、伊丽莎白女王之后的第四继承人。
其实奥古斯特本应该是顺位第二的继承人的,但是他提前得到了消息,连夜赶往伦敦,设法劝说理查二世改变了注意。
当时拉斐尔正好不在,身后听说时,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公爵在想什么,如今依旧想不明白。
曾经王位唾手可得时,他放弃了;如今谁坐在王位上都注定会被弄死,他却反而开始积极了起来。
“很抱歉,”
拉斐尔笑了,还是那么的彬彬有礼,“我想我大概也要让您失望了。”
奥古斯特当然是没能当成英格兰国王的,因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野心家拉斐尔才是英格兰注定的王,他遇见了凯撒的白鹿。
奥古斯特其实也没指望自己真的当什么英格兰的王,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不论他表现的多从容淡定,只有他的心知道他当时有多害怕。
但是他不能退缩,谁让他是家族里最后一个还在场的男人呢?!
他必须担起责任。
最终,玛丽和伊丽莎白还是逃跑成功了,这对儿时还算和睦的姐妹,不知为何忽然就掐了起来,亦敌亦友的关系最终在大难临头面前再一次成为了朋友。
奥古斯特骗了她们,让她们以为他早已经离开了伦敦。
但其实他只是代替伊丽莎白等在了王宫里。
值吗?
大概吧,至少伊丽莎白和玛丽逃跑成功了。
奥古斯特也没有死,只是被拉斐尔关了起来。
不是伦敦塔,而是就在怀特霍尔宫内,比起真正的囚犯的待遇要好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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