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特差点以为他出现了幻听。
“贞德出身香槟—阿登大区与洛林大区交界处的一个小乡村,她能一路神奇的穿过整个勃艮第敌区而不被发现,顺利走到位于中央大区的希农城堡,见到前王太子夏尔。
这说明了什么你明白吗?不是勃艮第公爵真的有问题,就是贞德知道什么一般人所不知道的小路,可以帮助他们安全、快速的从两个大区之间来回穿梭……”
拉斐尔很努力的想要对奥古斯特分析。
一旦夏尔真的在兰斯大教堂进行加冕,哪怕贞德的神谕不是真的,也会变成真的。
届时,法兰西军队的士气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我们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让你抢在夏尔之前,在兰斯大教堂完成加冕!”
奥古斯特等人的优势就在于,兰斯大教堂所在的区域是由英军和奥古斯特在法兰西的支持者们控制的区域,他们不需要东躲西藏,只需要一路用尽可能快的速度长驱直入,赶在夏尔和贞德之前到达那里。
谁先完成了加冕,谁就等于胜利了一大半。
“甚至我们还可以借着提前一步到达兰斯的优势,对后来者做些别的文章。”
拉斐尔的脑子转的总是特别快。
“我不明白我的加冕能对我爸爸有可能遇到陷阱这件事情起什么作用!”
奥古斯特还是那句话,他的野心永远不会比他对亲情的在乎多。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们去兰斯。”
拉斐尔在这时就像是个暴君。
“我要去奥尔良!”
奥古斯特也是寸步不让。
这么多年的上位者当下来,奥古斯特有了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至少他不再是那个只听到拉斐尔的名字就会被吓到的短腿公爵了。
他们为此差点在马车里真的动起手来。
但是很快的,他们就不需要为此事再争执了,因为贞德已经像是切瓜砍菜一般轻松的解了奥尔良之围。
奥古斯特的脑海里忍不住的就回想起了他从中学美术课本上看到的那副世界名画,贞德穿着骑士轻甲,一手持剑,一手高举绣着“耶稣玛利亚”
金线字样的旗帜,开启了对在奥尔良的英军的总攻。
就像是当日的黑太子一样,女扮男装的贞德也缔造了几乎不可能的以少胜多的胜利,仿佛一段活着的传奇。
——不可战胜的黑太子的神话终究还是破灭了。
破灭在了一个年龄还不满十八岁的牧羊女手上。
这除了这是上帝的旨意以外,还有什么是可以解释这一切的呢?
这个消息如星星之火,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法兰西的大街小巷。
奥古斯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父亲会兵败的这么快,据说那边已经溃不成军,只能节节败退。
几乎每隔一会儿,彻夜失眠的奥古斯特就能听到哪里哪里的要塞失守,被贞德攻克的消息。
“冷静,我们还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拉斐尔在这种时候依旧能笑的出来,看上去还是那么气淡神闲,优雅从容,极大的安抚了行进队伍的浮躁与不安。
他是个天生的政治家,哪怕处在劣势他大概也能表现的胜券在握,更不用说如今确确实实是他们还在占据优势,奥尔良的胜利从大局上看并不能改变什么。
“但重要的是士气!”
本来已经被打的快要没有脾气,觉得自己肯定赢不了的法兰西因为这样的胜利被再一次的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士气。
“对啊,激励他们自己的士气,打击咱们的士气。
他们已经完成了一半,你想帮助他们实现另外一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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