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毒入骨髓,命不久矣。”
谢岁坐在马车上,一本正经的开口。
王尚书凑近,“当真?”
谢岁看着面前如同一个发面馒头的中年人,面不改色的点头:“当真。”
尚书的马车果然宽敞,比谢岁常坐的青蓬小轿大了一倍有余,内置茶案,还放了茶水点心。
两厢对比,裴珩家里确实挺穷。
对面王尚书面色不虞,谢岁揣着手,困惑道:“王伯伯这是不信我?小侄如今这个境遇,裴珩不死,我永无出头之日,如今我可是这世上最巴不得他死的人,怎么可能骗您?”
王尚书:“贤侄多虑了,老夫这不是害怕你受到蒙骗了吗?”
“此事不可能作假,”
谢岁信誓旦旦,“当初他被刺杀时我就在一侧,刺客中有一位高手,对着裴珩当胸一刀。”
谢岁比了个手势,“后来王府暗卫说,那刀上沾了剧毒,长公主着整个太医院,都只勉强给裴珩吊了一口气,他若当真无事发生,怎会用到我去冲喜?”
“贤侄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担心你被蒙骗。”
王尚书叹息,“要知道这裴珩可是个命硬的主,此人心思深沉,心狠手辣,就怕你是被他蒙骗。
贤侄近日可有近身伺候过他?”
“自然没有,我在府中并不受重视。”
谢岁抬眼,表情有几分讶然,“王伯伯,您的意思是……”
对面的胖子抬手,冲着谢岁比了个手势,低声道:“贤侄,你可想重振谢家?”
“自然是想的。”
谢岁垂眼,“做梦都想。”
“你也知晓,你父兄曾经谋逆,如今皇室不可能再重用你。”
王尚书看着面前清瘦苍白的少年,柔声道:“老夫向来是知道你的志向的,更何况当年太子谋逆一案本就是无中生有,你谢家不过是被太子牵连……唉,想起谢兄,我这心中都觉得惋惜。”
谢岁眨了眨眼,目光中隐隐有泪光,“王伯伯……如今也只有您还记得谢家了。”
“贤侄啊,现在有一个上好的机会,可让你重振谢家,洗清冤屈。”
王尚书拍了拍谢岁的肩头,谢岁俯耳听去:“您请详说。”
“如今裴珩倒行逆施,把持朝政,上头那位又是个结巴。”
王尚书竖起一个手指,指了指天,“如今朝廷动荡,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稚童如何当得大任。”
谢岁目光闪烁,“王伯伯您的意思是……”
“老夫为你指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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