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我都想给我家贵吉打一张睡觉了。”
“这孩子,睡着了,满炕乱滚。”
“我看,往后有了这架子床圈着,他还怎么滚”
众人听了,想着自家孩子的狂野睡姿,都撑不住笑着吐糟。
一时间满屋都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王氏第一次融入这样的氛围。
她受气氛感染也禁不住笑道:“我家红枣虽是女孩子,睡觉也是野蛮。”
“夏天睡竹床,也是经常滚到地上。”
“今年有了这架子床后,倒是再没摔过”
今儿红枣听了多个堂兄弟和堂姐妹的黑历史,正捂着嘴笑得开心呢,不想火竟烧到自己个头上,当下便扯她娘王氏的衣裳示意她别说。
孙氏瞧到当即笑道:“没事的,红枣。”
“将来至多让你爹把你现在睡觉的架子床添到嫁妆里罢了。”
“横竖你爹剩钱,赔得起”
红枣此前从未想过嫁人的事,现听孙氏突然提起,立打了个冷战––靠,她怎么把这世姑娘十八岁必须嫁人的规矩给忘了
想她前世,那许多985、211毕业的青年才俊她都没看上,这世却得嫁给
红枣搁心底过了一遍这辈子所见过的男性主要是男性族人以及他们的姻亲,不觉叫苦不迭。
自古以来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
她家这些亲戚,包括她爹在内,就没个像样的文化人。
她家这样的门户,又哪里能给她说到一门好亲
她的将来顶多也就像贵林嫂一样嫁个小氏族的嫡长子,然后温饱不愁、平淡无趣的活一辈子。
真是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许是红枣的表情太过难看,王氏当即就安慰道:“好了,娘不说了”
“娘以后只说我家红枣乖,好不好”
虽然王氏没就嫁妆说一个字,但就眼下这个和孩子说话的态度,众人还有啥不明白的。
当下各自将话岔开。
一时吃过午饭,李满囤有把族人领到正院后的地里,由着族人们随便瞧,随便看。
老北庄的地、是和高庄村一样的黑土地,现在也一样的结着冰、盖着雪。
族人们看着这样的地,实在是看不出和高庄村有啥区别。
加上天冷得很,所以不过一刻,族人们解了疑,便都自地回到正院,窝进暖和的堂屋喝了热茶,就都回去了。
毕竟,先前盯上李满囤的贼还没被抓住呢出门太久,他们可不放心家里的钱财。
送走客人,李满囤方悄悄问王氏:“红枣咋了咋突然就不高兴了”
王氏干笑:“哎,今儿怪我。”
“今儿我和嫂子们说了红枣以前睡觉从竹床上掉下来的事儿,红枣脸皮薄,就不高兴到现在。”
李满囤闻言也笑了:“这孩子,是脸嫩”
小孩子禁不起玩笑,不是大事,李满囤转眼就丢脑后去了。
李满囤老爷忙得很。
今儿听了李贵银和李满园的话,他才想起今年过年他家居然没有买年画。
往年李满囤不买年画是因为没钱,今年他家剩钱,自是要赶紧补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