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今儿大爷大奶奶亲自指亲这样的好事儿若是落在我身上,我只怕乐也乐死了——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不用大奶奶提,我必是要倾力将事情办得好看才是,哪里还能等大奶奶亲自来问钱物的事呢?”
“成亲后也必然要让媳妇吃好穿好,不能比府里其他人家差,如此方是身为大奶奶陪房该有的体面。”
“虎哥,咱们做下人的,不说给大奶奶挣脸,但也不能给大奶奶丢人不是?”
陆虎懊悔“树林,别说了,我知道我错了!”
田树林“那你还不赶紧家去一趟,难不成真等大奶奶来撵?”
看儿子又跑回来,而且还是一副鼻青脸肿双目红肿明显哭过的模样,陆大田和米氏都很唬了一跳。
“虎啊,”
米氏似是怕人知道的一样悄声问道“你这是咋了?”
陆大田虽没出声,但眼光也落在了儿子身上。
陆虎鼓起勇气道“爹,娘,小姐让我家来说给您二老知道。”
“小姐说这天上的鸟生蛋前都还要筑巢做窝,这地上的人娶媳妇就得花钱置家。”
陆大田和米氏互看一眼,陆大田赶紧答应道“哎!”
陆虎又道“小姐还说过去娶媳妇不花钱的事都不要再提了,谁提她就让谁回去过先前的日子。”
对着爹娘,陆虎虽然已尽可能把话说得婉转,陆大田和米氏还是听出了红枣的怒气。
“虎啊,”
陆大田胆怯地问“小姐是不是不高兴了?”
“可这钱咱们不是已经送过去了吗?”
陆虎心说这哪里是钱的事?
不过这些话告诉他爹娘没用,没得吓死他们。
陆虎勉强笑道“爹,娘,那我先回去了。”
陆虎回到明霞院西院,看到厨房人已送了食盒来,知道里面传了饭,不敢惊动,只在廊下跪着。
让人把陆虎拖出去后,红枣也陷入了犹豫。
红枣觉得实不该把锦书嫁给陆虎——除了双方家庭差距太大外,关键还是陆虎根本不会疼人。
下意识地看一样对面炕上盘腿用功的谢尚,红枣无奈揉额陆虎人品不差,但没家教实在是硬伤。
这对比谢尚三年前,才十一岁就知道结亲得给女方写情诗送面脂、香油、饰头面以及时不是时做歪诗来说实在是差太远了。
真正是俗话说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有了陆虎做参照,红枣忽然现谢尚动不动就尬念一情诗的毛病竟也有些可取之处了。
起码谢尚知道婚前婚后都得好好经营夫妻关系,而不是跟个傻子一样等天上掉馅饼。
“大爷,”
红枣犹豫着想跟谢尚商量陆虎和锦书的事。
谢尚却头也不抬地提醒道“红枣,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红枣闻言一怔,便听谢尚问道“你真打算撵了陆虎?”
谢尚不在乎陆虎,但却不希望红枣懊悔,毕竟红枣可不是个狠心的人,午晌听说锦书要出去,竟是连面都不敢见。
谢尚倒是不介意红枣偶尔的软弱,毕竟红枣是个女人,有妇人之慈是难免的。
何况这家还有他呢!
至此红枣方才冷静下来,然后便现若是不把锦书嫁给陆虎,陆虎势必就待不下去了——经了今天的事,谢尚的小厮显荣必是恨死陆虎了,而她的小厮,若是有人,比如田树林娶了锦书,那必是也不待见陆虎。
此外这年头还推崇狗屁的从一而终,她若是反悔了锦书的婚事也不知道又会招来什么意外——越想越狗血,红枣不觉叹了口气,心说难不成她真要把陆虎给撵走吗?
事实上陆虎除了不是锦书的良配外,其他也并没有大错。
如此一棒子打死,似乎也有些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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