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孩子应该已经脑死亡了,可父母不承认,一直看护着孩子,尽管孩子没有任何康复的迹象。
您对这件事怎么想?您不觉得这是做无用功吗?”
由香里皱眉道:“我……理解他们的心情。”
“但如果这孩子肯捐献器官的话,或许能救别人的命啊。”
“就算是这样,可——”
“新章小姐,”
江藤说,“请不要误会,我们从来没有一星半点这样的念头,盼着谁家孩子赶紧脑死亡。
我也和妻子谈过,虽然已经决定筹集资金,渡航移植,不过我们心里仍然盼着有志愿捐献者出现,不过,也就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至少我们绝对不会把这想法说出来。
因为,如果出现了捐献者,就意味着某处有个孩子去世了,一定会有许多人为此悲伤。
移植手术是善意的施与,我们不会去要求,也不会去期待。
同样,对那些不接受孩子死亡,持续护理孩子的父母,我们也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因为在他们看来,孩子还活着,对不对?所以,那仍然是一条宝贵的生命啊。
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位其实内心期盼着移植手术的父亲的话,不知在新章房子心中激起了怎样的回响。
不过,她那双在镜片后面不安地闪动着的黑眼睛,似乎流露出了内心的想法。
“我明白了。”
她说,“您的话对我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我衷心希望您的女儿能尽快恢复健康。”
说完,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谢谢。”
江藤应道。
门脇目送新章房子离去之后,便与江藤一起去喝酒。
因为由香里说江藤好久没能放松一下了。
两人在常去的定食屋相对而坐,先端起啤酒,为筹款顺利干了一杯。
“那个人有点怪怪的。”
江藤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啤酒泡沫。
“你说新章小姐?”
“对。
突然那么问,让人不知所措。”
“早知道就不介绍给你们了。”
江藤苦笑着摇摇头。
“别这么说。
就算没有她,社会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们是当事人,只顾着努力解决面前的问题,没工夫去考虑法律如何如何。”
“的确,那个人思考的层次比较高,我也被她给镇住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啊?”
“似乎是当老师的。
我瞅着她似乎在从事和器官移植相关的什么运动,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对于我们,的确是宝贵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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