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即是舅甥,也是师生,我向来当你跟愉生一样。”
愉生正是侯世子沈鸣的表字。
宋玥慢条斯理放下茶杯,笑容可掬道:“我听说国公爷正在着手安排世子的婚事。”
沈瀚之点头,不甚在意道:“国公爷听了算命先生的话,说世子要靠成亲渡劫,可这种事哪里信得的。”
宋玥想了想问:“世子朔日必犯的怪疾还未好么?”
沈瀚之眉头蹙起,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还是老样子。”
宋玥若有所思点点头,默了片刻道:“表舅,听说世子回来这里两年,只向着娘家国公府,与侯府和表舅您一直都是各司其事,不甚亲近。
如今国公爷帮他袭了锦衣卫中的四品佥事,锦衣卫如今在朝中是什么地位,表舅您是最清楚的。
只怕世子翅膀一硬,这侯府是难困住他的。
但若是成了亲,就有了顾忌,有了妻小,就如羽翼上负了重量。
我看表舅不如安排他早些成亲,也好能拿捏得住他一些。”
沈瀚之浓眉蹙得更深,沉思了半响,点点头:“你说得有些道理。
只是我也问过世子的意思,他说还无心终身大事,想等过个两年再说。”
宋玥笑开:“儿女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不是表舅做主就好?何况国公爷正急着这事,您安排好,还能让国公爷高兴一回。”
沈瀚之其实并非怕沈鸣不同意,只是根本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经宋玥这一提,倒觉得让沈鸣早日成亲委实不是个坏事。
不然等其羽翼丰满,万一有些事情东窗事发,只怕自己是难以牵制住他的。
这两舅甥正相谈甚欢时,侯府后院的松柏院中,长路悄无声息从月洞门外走进去,朝立在案几旁的颀长少年道:“世子,属下查到了。”
“如何?”
正拿着狼毫作画的沈鸣,将笔搁在大理石砚台旁。
“这几日魏王一直在打听您和谢家的婚事,还打听了您和十一小姐是如何相识的。”
沈鸣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宋玥之前根本就未见过十一,上次在沁园是头回相见。
但十一只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宋玥不可能因着这一面就对她有什么想法。”
他眯起眼睛,面露费解,“这事有些不对劲!”
脑子里浮出那些断断续续在梦中出现过的画面,魏王府中受虐的伶俜,饮鸩而死的伶俜。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
“世子,您又头疼吗?”
沈鸣摇摇头:“没查到别的?”
“魏王正在府上,我刚刚回来打听到,他好像在劝说侯爷尽快安排您的婚事。”
沈鸣默了片刻,哂笑一声:“那我就如他们的愿。
你去国公府帮我传个话,告诉国公爷,说我愿意马上成亲。”
“世子!
您真的愿意娶谢府的八小姐或者九小姐?”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