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有大宴小宴,有节礼的宴和私人亲朋之间的宴,礼节有西有东,还有大宣礼,若是别家,那大概是按照咱大宣,先是茶,必有茶食,干果饽饽,饭食点心,前菜,主菜,粥饭点心,应时水果点心之后,就是告别香茗,一饮一食,切莫贪吃,总出不了大错。”
堂伯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桌上的刀切茶食,示意几人茶匙怎么用,茶食怎么吃,特意冲了一回七宝擂茶,又解释了几种凉食。
“奶油菠萝冻一类容易脏了衣裳,轻易不要碰她,双色马蹄糕,芸豆卷一类又饱肚子或吃或拿,便是用手也可的糕点可以适当的吃些,至于饭食上的轻高面一类最饱肚子的吃食,且莫贪,这样的侯府的私宴,必然不是一时的一顿饭,少则半天多则天,从早吃到晚,若是贪食哪一个,到最后什么都吃不下,或是时常去更衣,便要见笑于众人。”
“这真是吃饭不是吃饭,是受罪!”
吴斌忍不住抱怨。
“也不知谁一开始听了这消息兴奋的一夜未睡。”
吴斐嘲笑着堂弟,其实他也是兴奋的,只是不多言。
“吃这样的宴,说是去展人脉,但你们身份如此,不过是去凑个数,也别当真,只是注意些大概的关系,切莫失礼,叫人抓住把柄,成为别人的笑柄,于你们日后不利。”
“就是,这大夏五千年,传到如今,谁家祖上都出过风流人物,便是长兴侯,二十年前又如何?保不齐日后我们也能紫衣金带,若是失礼被人记住了,保不齐就成了一辈子的笑柄。”
堂哥吴斐最是好强,看的仔细。
“前朝的驸马王敦还因为一个澡豆贻笑大方。”
“但前朝百年多少驸马,就一个王敦留名,纵不是多好的清名,但一介寒门,能娶公主,多少寒门敬仰佩服,有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春华这话一出,连堂伯三人都看向她,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见识不凡。
“是真名士自风流!”
“是啊,我们一介寒门,能到这长兴侯府上就算是成功。”
堂伯领着几人也不再纠结具体的程序,谁知道呢?
又有谁知道她们这些小角色?
然而,就是这些小角色,也少不了麻烦!
不过片刻,只见一个大饼脸,脸上开了染料铺,鼻青脸肿,身着锦衣朝靴束了紫金冠的十六岁少年踢开门,身后六个黑衣黑袍卷起胳膊的仆从手里各拎着一根木棒,“姓于的,你们是什么东西,我的人也欺负!”
稀眉弄眼的书童当先指着春华,说,“爷,就是她,她说你姓李算个啥!”
“可不敢,小的算个啥,敢这样说您?”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春华几时见到过这个阵仗。
“你可是住在o室?”
“我昨天才到那里,今天就只有我们一波儿,实在没见过什么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