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一去,还有没有再相见的可能。
他心中酸楚至极,掩饰一般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可如果时光倒流,即使心痛,他或许仍会重蹈覆辙。
家宴过后,薛嘉萝想带着霖哥儿去午睡,被薛太太赶到一边,让薛嘉萝自己去睡,她来带霖哥儿。
薛太太把以前为霖哥儿准备的小衣服虎头鞋还有虎头帽都拿了出来,从满月时到三岁左右的都准备了,一件件打包,对薛清说:“阿萝不知道做这些,奶娘侍女都没经验,还好我准备了。”
她拿着鞋子在呼呼大睡的霖哥儿的脚上比了比,“我们霖哥儿什么时候才能穿上这么大的鞋子呢。”
薛清坐在一旁喝茶,根本无法开口说薛嘉萝会被熙王带走。
薛太太把鞋子按照大小放进盒子里收好,暗自嘀咕着:“等熙王府的人来了,要交代一下才行,别放太久给忘了。”
薛嘉萝还没有醒,周君泽就派了人过来说一会他会来薛府接薛嘉萝,让薛府做好准备。
薛太太指挥着下人把她准备的东西装箱,对着迷迷糊糊的薛嘉萝说:“说不定过年还能让你回来一次,那个时候我准备几件你和霖哥儿的冬衣,这次只有霖哥儿的没有你的。”
薛嘉萝一点儿也不生气,傻头傻脑地往薛太太身上一靠:“我有呢。”
“阿萝那个时候不在京城了。”
沉默许久的薛清突然说话了。
薛太太瞪他:“不在京城能去哪儿?你就爱吓唬人。”
“熙王要去封地上了。”
“熙王哪里是一般王爷,你听说过摄政王愿意跑到封地上,远离京城的吗?”
薛太太不理薛清,继续对薛嘉萝说,“王府里是不是还有一堆侍妾?”
薛嘉萝歪头:“嗯?”
“算了,你下次回来带上身边侍女,我有话要问她们。”
薛太太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傻乎乎的,母亲可不能。”
周君泽来得很快,而且出乎意料地他下马进了薛府来接薛嘉萝,没有表现出多么难以接近盛气凌人的模样。
薛太太心头微动,按捺不住问:“阿萝承蒙殿下宠爱当了王妃,可她人傻心实,被欺负了多数也不知道受了欺负,她居此高位,臣妇实在心有惴惴。”
周君泽扶着薛嘉萝上了马车,把霖哥儿从侍女怀里接过来递给她,边回答:“薛夫人忧心何事,不妨明说。”
薛太太试探道:“殿下似乎是有几个侍妾……”
“哦,那个啊。”
周君泽回头看她,“几天前,我就已经遣散了府里所有侍妾。”
这让薛太太结结实实愣住了。
周君泽踩着马凳上了马车,“薛夫人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了,我就先带阿萝回府了。
三日后离京,薛夫人可来送送她。”
马车驶出薛府大门很久,薛太太怔怔的,问:“他刚才说什么……谁要离京?”
薛清揽着薛太太肩头,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