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离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锦言,随后才淡淡的说道:“你若是想去,便去吧。
不过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殷嬷嬷最是不满那些搬弄口舌的人,也不愿意管这些闲事,若是你将这件事捅到了她的面前,倒霉的是谁还犹未可知。”
闻言,锦言显然也是想到了殷嬷嬷的脾气,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但是眼眸中的愤恨之色却更加的明显。
等到锦言彻底无话可说了,陆长离将自己的被子伸展开来,而后转身看着众人说道:“我,陆长离,今日在这里与诸位说明白。”
陆长离说话的语气虽然轻,但是因为此时角房之内一片鸦雀无声的缘故,所以她的声音也就极其的清晰。
“我为人行事,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锦言今日到底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今日她两次挑衅,我对她已经是忍无可忍,若是这口气都要咽下去,那我也不用在宫里当什么绣女了,去城外金水河里做那趴在河底的王八想必会更舒服一些。”
这句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在后面小声的说道:“这么说起来还都是锦言的错了?就算是锦言得罪了你,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自己就没错吗?”
话音落下,陆长离一眼就看到了缩在人后面说话的那个绣女,面上不禁嘲讽的笑了一声,“一个巴掌拍不响?”
“难道不是吗?”
陆长离嗤笑一声,声音冷淡的说道:“你可以把自己的脸伸过来,看看我一个巴掌到底拍不拍得响。”
听到陆长离的话,那个说话的人便又立刻缩了回去。
“我脾气一向都是不好惹的,平生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若是有人得罪了我而我又没有如数奉还的话,那我是吃不下也睡不着的,宁愿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定然要咬人一块皮肉下来。
你们当中,若是还有看不惯我的,劳烦各位憋着,当然,若是真有不怕死的,我也奉陪。”
这一番话,陆长离说的可谓是猖狂,但是此时围在这里的众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吭声,更没有一个人冷嘲热讽。
陆长离看着这一幕,也是嘲讽的笑了笑,而后便直接上床睡觉了。
秀蕊看了陆长离一眼,又看了一眼明显还在呆愣中的众人一眼,也同样上床睡觉了。
翌日,陆长离一大早起身,便跟着殷嬷嬷去绣房的内库里挑了要给僖嫔娘娘绣制宫装的丝绸和绣线。
殷嬷嬷站在内库门口不远处,等到陆长离挑了东西出来,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听说你昨天晚上在角房之中好生的威风了一把。”
“我不过就是多说了两句话而已,嬷嬷好灵通的消息。”
陆长离面上并不惊讶,只是轻笑着看向殷嬷嬷。
殷嬷嬷说道:“方才锦言来找我告假,说是自己的手被踩坏了,没法刺绣了。”
陆长离没有想到锦言竟然还能有如此奇思妙想,竟然想出了这样一个婉转的告状方式,于是一时之间忍不住笑了一声。
“嬷嬷相信吗?”
陆长离突然问道,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殷嬷嬷一眼就看出陆长离心里在想什么了,所以也只是淡声说道:“你不用总是试探,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
闻言,陆长离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声音随意的说道:“这样的事到底是一次还是两次,可不是全然取决于我的,若是嬷嬷不想有下次的话,便好生劝劝锦言以及其他人,让她们不要招惹我不久成了?”
“你……”
殷嬷嬷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陆长离这张清瘦却淡漠的面容,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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