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灵的人在城门口守着,瞧着这一行人气势非凡,立即就抄了近道往刺史府中送消息。
陆持早早地就让二三在汾阳城置办了一座宅院,还没有过去一趟,在半路上就被人拦截下来。
禹州刺史项理全带着一群人赶到,在路边将一行人拦了下来。
项理全年过五十,长相很是文雅,宽大的一挥,双手叠放在胸前半臂距离,礼貌问着:“可是伯恩王府的世子爷,下官禹州刺史项理全前来拜见。”
陆持将车帘挑开一角,露出一张稍带清冷的脸,眼神在他身后人的脸上扫过一遍,“刺史这是何故”
何故借着机会来笼络陆持而已。
禹州本就偏僻,谁知圣上突然派来一个世子爷,说是来磨砺一番,可他早就得到了消息。
这位爷来磨砺是假,准备盘算禹州的政务是真。
禹州里多的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倘若真的查到了什么,那便是要了命的事情。
他心里弯弯绕绕已经想了一遍,下决心要将陆持笼络住,面上越诚恳起来,恭敬地说着:“下官知道世子爷旅途劳顿,特意在天香楼摆了一桌宴席,替世子爷接风洗尘,不知世子爷可否赏个脸。”
这样子与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传闻有很大差别。
陆持没立即应声,将车帘放下。
项理全去盛京述职时,曾经见过这位爷一面,也知道他的性子阴晴难定。
现在见人不露面,也不知是何意思,心里面就敲起了小鼓。
而后就看见男人下车,冷声说:“如此便麻烦大人了。”
项理全连声说这不过是自己的分内之事,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车上,试探着问:“可还有旁人,不如一同前去”
陆持低声说:“内子身子有恙,不便同去。”
说着便带头往前面走,丝毫不给项理全再问的机会。
项理全心中疑惑,没听说这位世子爷是成了亲的,也没多问,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进了天香楼,里面已经几个人在。
见刺史带了一个人过来,瞬间就知道了陆持的身份,连忙上前行礼,并主动说了自己的官职和姓名。
六司里面来了三司,还有汾阳县令同在。
陆持扫了一眼,便明白今日在座的怕都是项理全的心腹,此次宴会不是单纯的给他接风洗尘,怕是另有所图。
他装作不知道,酒过三巡之后,装了薄醉的样子,闲散的靠在椅背上,只是身上的气质依旧是清冷的。
项理全见差不多了,便使了一个眼色,坐在下的汾阳县令上前,讨好的笑了笑,小心问着:“世子爷觉得今日的菜色如何还有一道菜,厨房在温着,可要现在呈上来,世子爷尝尝看。”
他话里有话,陆持看向他,手搭在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拖着声音,“哦。”
介于一声和二声之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县令打着胆子,拍了拍手,立即有人端着一个长碟上来,上面覆盖着一层未煮过的水菜,隐约露出点金色来。
陆持用筷子将上面的水菜一拨开,赫然是一根金条。
他看着下的男人,似笑非笑,“县令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