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我晓得你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也知道你觉得为难。
不用这么在意的,我是谁啊?我是丞相府的千金。
如果我真的想嫁给谁大不了回府跟阿父哭一嗓子,所以不要因为我而畏手畏脚。
阿南,放手去做吧,有我和祖母替你撑着。”
魏兰珠眨巴着眼睛。
辛寻南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着好,真希望还有第二个选择。
魏兰珠见她沉闷的表情,忽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挑逗道:“说说你在荆南遇到的那个人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辛寻南想了想才开口说:“从荆南回来以后就没见过他,如果不是那送出去的那块玉佩,我都快忘了还有那么一个人。”
说到荆南她勾起了嘴角,思绪也飘向远方。
八岁那年,她跟着阿母、阿父一同前往丰洛。
那是个边境小城,也是元周离舒梁最近的一座城池。
虽然丰洛和荆南只是一河之隔,但是两座城的风光却大相径庭。
初到丰洛的辛寻南对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都兴致盎然,一会看看这家的面具一会看看那家的肉干,集市上热闹得很。
然而河对岸的荆南却穷困潦倒,叫卖声寥寥无几,偶有河边路过的人脸色蜡黄身体佝偻着,那时的辛寻南还不懂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
两周后荆南的河岸边突然多出不少军队,丰洛城里的守军也开始严阵以待,原来是要打仗了。
战事持续三天,舒梁皇轻信祭司的预测之论,信心满满地以为此战必胜,最终以舒梁割让城池消战。
作为战胜方,辛远崇带着夫人和女儿巡视荆南。
这一仗打了三天,而城里的百姓却备受折磨。
战火波及之地房屋尽数烧成灰烬,五六岁的孩子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瞧见路过的士兵吓得直往母亲怀里躲;年迈的靠在随时可能坍塌的墙边闭目养神……
走到一处院子,忽然窜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撞到了辛寻南,他连声说着对不起就往远处跑去,后头追着几个训练有素的男人。
小寻南只一眼就记住了这个跑得很快的男孩,于是在难民营看见的时候一下就认出来,她指着他说想带回去。
问起名字的时候宋言晚说自己从生下来便没有名字,小寻南想了想自己爱吃鱼,所以后来他就叫阿鱼。
阿鱼活泼调皮,总能在辛寻南被气到的时候哄她开心。
小寻南也喜欢这个很漂亮的阿鱼,她想就算是辛玉阳也比不过。
哦,太子哥哥也不行,阿鱼就是最厉害的。
后来丰都下了一道旨意,辛远崇带着一家老小回去,临行前小寻南哭哭啼啼地把玉佩塞到他手里,嚷着等他将来再吃不上饭的时候去找她。
“后来呢?”
魏兰珠酒醒了大半追问着。
“三个月后那个阿鱼也来了丰都,不过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在门外听完全程的宋言晚出声道,“不好意思,正巧听人说过这个故事,便不请自来。”
只是两人都没说的是玉佩不止有一枚,那天阿鱼也将自己随身佩戴的放进她的匣子里,那是他母后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那时他说有朝一日必会去找她,可惜后来八年一别,再见时她已经在为嫁给太子而筹谋。
辛寻南玩味地看着他,“不错,的确没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