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生于长安,姨母是独孤皇后,他在长安的根基深厚。
如今东都洛阳成为焦点,一旦李渊对长安动手,长安很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落入李渊之手。
到那时,李渊占据京城,坐拥关中,号令天下,大局便定了大半!
所以,无论怎么看,房玄龄都认为未来的天下将是李家的。
望着眼前的火炉,房玄龄心中浮现出李渊与许牧的形象。
一个兵强马壮,野心勃勃;一个隐居深山,仅三千兵马,一万百姓,却也想分天下一杯羹。
若许牧只是个普通的反贼,他根本不会考虑。
但短短两天,许牧展现了许多令人惊奇之处。
首先是张须陀,这位猛将的英勇事迹,即便远在山东的他也有所耳闻。
此人平定的叛乱,大小不下二十起,简直就是反贼的克星。
此外,还有那奇异的建筑、古怪的水泥、神奇的蜂窝煤……一时间,他竟难以抉择。
“算了算了,反正还有两天,明天再说吧。”
夜已深沉,房遗直早已回房休息,房玄龄摇摇头,索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而房夫人望着丈夫,罕见地流露出温柔:“玄龄,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和孩子都会支持你。”
房玄龄紧握妻子的手,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感动不已。
“不过今天……叫你半天不应,老规矩,你还是睡地上吧!”
但温柔只是一瞬,房夫人冷哼一声,一脚将房玄龄踢倒在地。
……
次日,许牧带着房玄龄出了城,来到他之前见到的破旧木棚区。
在许牧引领下,他先看到了一片片开垦在山坡上的梯田,以及梯田间用以提水的筒车。
有的田地正在播种,用的是研究所新研发的曲辕犁。
在冬天,有的菜地里竟然收获了大量的粮食!
在农书记宋斌的介绍下,他听到了亩产高达三十一石的惊人数字,吓得心脏狂跳不止。
他自小生活在房庄,家里有数百亩田地,租给大量佃农耕种,深知亩产若能达到一石半,便是丰收之年。
“亩产三十一石,可有证据?”
房玄龄嘴唇微颤,望向宋斌。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话一出,宋斌反而不高兴了,语气生硬地冷哼:“你们读书人,比前几天那个姓杨的还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