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
怀奶奶拍拍系青手背,“那个姑娘,跟你分了是吧”
哇,人老就是精,掐指一算,寸草不生。
系青想否认没有,又觉得,那还真是掩耳盗铃。
手在脸上揉揉,丧气,“是啊,分了,她说跟我在一起很难,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和她本来好好的,她很乖巧,也很体谅我,还很知道心疼我……”
系青难过得差点掉眼泪。
他一个人,负担这些负担的太辛苦,有个人可以倾诉一下,便觉满腹委屈,淹了上来。
怀奶奶边叹气边劝,“分就分了吧,毕竟,你们都还年轻,不定性,等再长大些,成熟些,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好上了,又分了的。”
系青缓缓摇头,并不轻易啊,他不知花费多少心思,才能和她在一起。
可是分的的确很轻易很轻易。
这个中缘由,倒真没办法跟奶奶说尽,不过苦笑,“奶奶,放心,我没事的。”
玩儿够了,初七回家,春儿胖了一圈,吭哧瘪犊把扫荡回来的吃穿玩乐之物扛回房间。
青儿瘦了几斤,轻飘飘一个背包,陪他一趟游历,去了又回。
年过完,怀建军又将出门去忙,临行前不得不再次唠叨叮咛。
对春儿功课,那是一贯不满,“你说说,一点进步都没有,你能干什么,会什么?”
春儿大言不惭,“我会的很多,象唱喘气儿的生日快乐歌,你们谁会啊?”
他给爸爸妈妈表演喘气的生日歌。
建军板着脸,意欲将家训进行到底,可惜,喘气儿的生日歌气场太强大,当爹的没熬住,破功,家训就此作废。
初八,天气不错,云浅风轻,太阳暖融融的。
系青一早抱着大束玫瑰,独自等在属于他和计然的老地方。
他今天穿着一色半新不旧的牛仔衣裤,洗的有些发白,倒愈显得气质干净澄明,如叶尖清露,如早间微云,如月色溶溶。
又是稳妥耐心的人,坐在亭子下的台阶上,面对冷清的人工湖,托着下巴,不急不恼,欣赏树下枯草从中,露出的几痕新绿,那是早春的颜色。
不知道计然会不会来,但,总是要等下去的。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三个钟头~~系青固执地,等到午后两点,计然没出现……
很饿,等太久了,系青饿的胃都痛。
其实,她不来,在意料之中。
系青本也做好长期消耗的准备。
斜睨放在地上的那束,看上去没早上那么鲜亮,略有颓废的红玫瑰,系青黯然,花再不插到瓶里,差不多要枯了吧?不过,现在,还不是枯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