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想拿自己的婚姻做赌,更不想因为父辈那些想法,就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可她又害怕。
父亲做事从来都是十拿九稳,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他在扬城这么多年,将扬城的里里外外都尽在掌握,他若想捧一个人,便会将前面的路都铺好,若想踩一个人,那这个人未来要走的路,必定荆棘便从坑洼满地。
她就不明白了,是何缘故让父亲有了对宋家动手的想法,明明可以两个家族强强联合,可父亲这么做,无疑是将她架在火上烤,丝毫没有顾虑她这个出嫁的女儿在夫家会过怎样的日子。
出嫁前的心烦,出嫁时又遇到这种事情,更让她觉得这场婚事从头至尾就没有顺利过,况且当时从京走之前……当初陈夫人可是拍板,与母亲保证过,会将那个孽种,还有怀了孽种的贱婢处理了的,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膈应的厉害。
母亲居然还劝她说,等嫁进府中来,宋家将那两个同房处理干净了,不给她留烂摊子,便是重视她,也没有含糊此事,后期等她站稳了,便做个好人,将人大大方方的接回来安置,不说别的,毕竟是伺候过主子的。
凭什么?
好不容易将人都赶走了,她恨不得那两个人永远的烂在庄子上,不要来碍她的眼,才是偏偏母亲还给她出这么个馊主意。
看出她的不愿,母亲十分无奈,教授与她迂回之术,可她觉得自己压根就受不了那气。
新郎接亲时,喜婆子将盖头给她带好,红色的盖头盖住了她的视线,烦躁的心情才慢慢的回笼,听得外头嬉笑哄闹的声音,脑海里便想到了那人英朗不凡的面容,一时间,脸都红了起来。
婚队过护城河的拱桥时,人群哄闹,个个都在讨喜头,原本外头还一片喜气洋洋的,只等到新郎的马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讨红封时,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刘靖帆感到不对,里头护送的清源也觉不对,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马儿被拥挤的人群围住,忽然了狂一般,踩踏了几人之后奔驰而去,马背之上的宋溓神色一凝,紧紧拉住缰绳,想要驯服狂的烈马。
灵扬蹙紧眉头,感到了不对,一手拉住旁边的喜婆:“外头的声音不对,生了什么?”
喜婆一直在里头陪着新娘,自然也不清楚外头如此哄闹,是出了何事,只安抚了两句,下车找人问时,得知是新郎的马了野性狂奔而去,一时间腿都软了。
宋溓安抚不住狂的马,就在马即将要撞到抱着孩童的妇女时,他猛的一拉缰绳,连人带马一起撞到了边上的石柱,因为惯性马冲进护城河中,他被颠簸下来,人狠狠撞在石柱上,即便有清源拉着他少了些冲击,可那尖锐的地方在他腹部之下狠狠撞来,直叫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人群一阵尖叫,好好的喜事此刻慌乱不堪,新郎骑马而来,却是被人抬着走的。
灵扬听到这些人都懵了,脑子里的第一想法就是:莫非真让父亲说中了?他们的婚事确实并非彼此正缘,才会这般不顺?
想到这里,更觉不寒而栗。
婚礼如何哄闹如何精彩?这些外人通通不知,只听说那日世子与世子妃婚事从简,新娘被迎进门之后就送去了洞房,减少了拜堂成亲的一环。
据说那日宋世子受到外部重击,整整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
国公府婚宴照办,只是出了这么档子事,每个人都心思各异,喜庆只浮于表面,未达心底。
等这些事情传到青夏耳里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正好施珞嬿提了只烤鸭过来看她,两人围着火炉,热了壶甜水儿,青夏又把俞婆子腌的菜拿出来,两人吃的喷香。
施珞嬿被腌菜打开了胃口,也打开了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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