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席锐觉得怎么可能,肯定是别人对郁星禾的奉承罢了,可真当他自己站在郁星禾面前,那种感觉比一万个旁人所说的都要直观。
席锐笑了笑,表情里多了几分真诚和随意。
“嗯,就是这位郁本旦先生,还给我也发了份请柬来着。”
这件事席锐于公于私,都是要告知郁星禾的,也算是他对郁星禾的示好。
然而郁星禾点头笑了一下说:“那肯定是接我的请柬啊。”
他说:“你拿我的请柬,能坐主桌。”
席锐:啊。
他总觉得这个发展有点不合常理,但依然顺着点头:“是啊,特别感谢小郁总能给我这个请柬。”
郁星禾十分庄重地说:“主桌吃的跟别的都不一样。”
席锐向来精明的脑子有一瞬间的过载。
他在什么样的谈判场面上,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大脑空白过。
席锐挠挠头。
郁星禾看着他,忽然笑道:“你和你老板有时候还真挺像,不愧是一个公司的人。”
席锐肃然,还没来得及对这位“老板对象”
表态,就听郁星禾说。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有时候还会露出这种大脑空白的表情呢?”
席锐扯扯嘴角。
你问我吗?
他心里有一万句话,不知怎么讲,当讲不当讲。
早就习惯看见“聪明人偶尔大脑空白”
的郁星禾拍拍席锐的肩膀:“席总自便,我就不打扰啦。”
席锐看见对方弯着眼睛的模样,总觉得这个笑容之后掩藏的东西并不简单。
也对,如果简单的话,他又怎么会跟自家老板走到一起呢?席锐心里咋舌,面上谨守礼仪地跟郁星禾作别。
虽然这位小郁总亲和,可席锐不敢轻视半点。
席锐这边心里的波动,郁星禾不知道半点,他甚至觉得自己转身就跑的样子,充满了社恐人独有的狼狈。
郁星禾心里小声抽气,心想我都躲到这种地方了,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怎么还会被人抓到来搭讪啊。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席锐,也算小桑同学的直系下属,不聊两句属实说不过去。
刚刚跟席锐说话的时候,郁星禾同时注意到,旁边有些之前没敢上前跟自己攀谈的人,现在见席锐上前,也有些蠢蠢欲动了,于是赶紧找了个借口跟席锐作别。
远远往宴席桌那边看了一眼,郁星禾眼睛一亮。
他给朋友几个留的那张桌子边上,已经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郁星禾端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往朋友那边逃离的脚步匆匆。
……
今天郁氏的二十周年晚宴,宾客名单都由郁星禾拟定,主桌留给重要商业合作伙伴,主桌之后,就是他给朋友几个留的位置。
那位置得天独厚……地存在于宴会厅的犄角旮旯。
明明在距离上是离主桌最近的一桌,却又十分巧妙地躲在旁侧,远离了一切社交名利场,堪称一片社恐净土。
郁星禾走过去的时候,看着哥几个的脸,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拉开椅子,郁星禾坐到这张桌子最靠宴会厅边角的位置,刚要开口感慨,旁边的红毛就警觉发言。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郁星禾依然沉溺在自己的感动中,说:“有阵子没见家人们,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