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怎么突然哭了一声……”
他摸了摸郁星禾头发还十分稀疏的脑袋,忍不住在小宝贝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郁星禾被亲得一懵。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妈妈这么亲近过了,害羞的同时竟然有一种想要再来一次的冲动,不知怎的,眼眶就突然热了。
上辈子虽然有幸有了第二次生命,父母虽然还叫做郁关山和江意缇,但人格的形成并不是名字就可以决定的,他们之间依然有着细微的不同。
面对上辈子的父母,郁星禾心里其实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生疏感,哪怕这种生疏感在随着家人之间的相处而渐渐减弱,但和真正属于自己的父母比起来,总归还是有差异的。
郁星禾看着眼前年轻的江女士,扁了扁嘴,忍了又忍,才没有哭出来。
但他这副将哭未哭的样子,还是引起了江女士的注意,这位新上岗的母亲显然也有点不知所措,抱着小奶冻,扭头朝屋外叫了一声。
“老郁,过来看看儿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郁关山围着围裙匆匆走进来,十分熟练地接过妻子怀里的小奶冻,拍着哄了两声。
郁星禾感受了两秒,当即睁大眼睛。
怎么说呢……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爸的带娃技巧比他妈高了不止一点。
如果说在妈妈怀里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家里的睡床,充满了安心与信赖,那么他爸的怀抱就是非常专业的五星级酒店大床……还是带按摩款的。
抱小孩的姿势、拍背的力度等等……无一不透露着专业,郁星禾只觉得瞬间就困意上涌,砸砸嘴巴,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
睡过去之前他心里还在想,这一切会不会这只是他做的一个梦呢?搞不好……再一睁眼儿,自己就会在璋山别院那张超级大床上醒过来——然后身边还躺着某个幼稚的会咬人的家伙。
说起来,小桑同学比他小两岁多,现在肯定还没出生吧……
不知过了多久,郁星禾再次从梦里醒来,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是握起垂在身侧的手,朝着天空猛地挥拳——
“叮叮叮叮——”
风铃被碰到的清脆声音响起,郁星禾闭着眼睛抽抽嘴角,最终还是睁眼开了这个盲盒。
眼前依旧是婴儿床上悬挂着的风铃,此刻正摇摇摆摆,展现着属于小孩子的活力。
……比我都有活力。
郁星禾心想。
看来这第三辈子他是活定了。
……
当小婴儿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吃吃睡睡玩玩,再逗一逗大人,日历一页一页的翻过,郁星禾渐渐长大。
三年以来,郁星禾没有努力去当神童或者运动健将,勤勤恳恳遵循着人类幼崽的发展规律,在合适的月份学会了翻身,爬行以及走路。
……毕竟他第一次胎穿,并不想把自己搞到什么研究所去,成为人家的小白鼠。
郁星禾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觉得如果被别人认为是特别厉害的天才少年,那就真出事儿了。
被国家研究还好,万一被什么邪恶科学组织抓走,成了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那种“缸中之脑”
,被整个邪恶科学研究所当成宝藏一样进行各种实验——最后研究出来发现这个脑子,和正常人完全没什么两样。
想到邪恶组织研究员们懵逼的表情,郁星禾坐在自家的小花园里,忍不住大笑出声。
“星禾!
在那傻笑什么呢?回来吃饭了!”
江女士的声音响起来,郁星禾一个激灵起身,一路小跑,从花园拐回了屋里。
一边跑,一边喊着“来了来了”
。
江女士透过客厅窗户,好笑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评价:“你这动静……跟外面洒水车似的。”
还是一副小豆丁样子的郁星禾在玄关拖鞋,一时茫然:“啊?”
他爸看见他这幅样子,在旁边忍着笑解说:“一边喊着就一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