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关上了,挡住了众人探寻的眼光和伸长的耳朵。
张槐本气得要上前揍这老娘们,被李老大这一闹,也是惊掉了下巴――万想不到这李老大窝囊了几十年,今儿终于硬气了一回。
何氏哼了一声转身进屋,一边还不解恨地说道:“早就该收拾这婆娘的。
成天不说好话!”
张槐爹张大栓坐在饭桌前,刚才也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出头就是了。
这会子阴沉着脸道:“要是我非打死她不可。
哼,我瞧李老大这回能不能硬到底,只怕他又是‘驴子拉屎――一头硬’,最后还是拗不过那老娘们!”
他小儿子张杨趴在那张掉漆的老旧四方桌上,埋头吃饭,把个酸豇豆嚼的嘎嘣响,听了他爹的话很不以为然,暗自翻了个白眼。
槐子娘一边将桌上唯一的一碗荤菜――韭菜炒鸡蛋搛给小儿子,一边叹口气道:“唉!
这回郑嫂子可气狠了。
她是最心疼菊花的。
可怜这娃儿叫人这样糟蹋!”
张大栓拿筷子捣着碗大声道:“甭管人家咋说,只要长河两口子不松口,还能把菊花咋地?这些人都是吃咸饭操淡心!”
槐子娘埋怨地说道:“你倒是说得轻巧,这事要是搁我身上,气也气死了。
刘家塘的那家也忒不是东西了,这哥哥娶媳妇跟妹妹有啥关系?你要不乐意就不乐意,干嘛说人家闺女碍事?退一万步说,就算菊花嫁不出去,还能吃闲饭?她那么能干,还挣不到自己一口饭吃么?”
张大栓气哼哼地说道:“全是些没眼光的家伙。
他家迟早要后悔――青木那娃子将来会大出息地。”
槐子娘说道:“可不是么,听说马上他也要上学读书哩!
郑嫂子就是眼光远,青木这么大了还让他上学识字!”
张大栓“啪”
地将筷子往桌上一拍,说道:“长河两口子做地对。
槐子,你也去上学,好好地学两年,将来也能识文断字。
咱也甭说亲了,这么急干啥?那李老大两儿子二十多了,不也没说亲?多认些字,也多些见识,总不能咱家一直这么穷。
真要日子过好了还怕没媳妇?只怕到时候要上门来求哩!”
槐子娘激动地说道:“嗳!
咱节省些,你哥俩都去上学。
槐子也别急着说亲了,到二十再说。
晚就晚点,我也不受那份气!”
张大栓重重地拍着桌子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