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在扫帚上,高高飞起,右手拿着魔杖遥指那些傲罗,她眯起眼睛,视野里显现出魔咒留下来的、杂七杂八的混乱痕迹,低声念出自己独创的咒语。
“万咒归空。”
瞬间,那些只有她能看到的魔法痕迹,就像被一块看不见的橡皮擦掉一样,迅速从她眼中消失。
把痕迹清除掉就可以了,至于看到她的那些人,反正她也遮掩过了,问题不大。
她骑着扫帚,带着狗子一口气飞了十几公里后,堪堪在一处密林里落下,给自己回个蓝。
伊雯把魔药咕噜噜灌进肚子里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长叹一声。
她目光透着一股看淡生死的绝望:“我从未觉得这四年会如此难熬……”
习惯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魔力,突然变成个漏勺筛子,她浑身不得劲。
曾经的她被当做哑炮,在家里闲到抠脚,虽然是透明人待遇,但好歹格林德沃家也不会让她被危险接近。
现在没有格林德沃家族了,她想搞事就得全靠自己,偏偏在十五岁之前,她的头上始终挂着个“耗魔debuff”
。
伊雯觉得再高强度赶路不适合了,她现在的状态也不能带着狗子幻影移形,便随意寻了一家旅馆,伪装身份给自己开了间房。
洗完澡后,她实在困极了,没有理会见到她就眼巴巴凑上来的大黑狗,嘟囔着:“你自己洗个澡去……我困了,要睡觉。”
大黑狗闻言便止住了脚步,在原地转了两圈,发觉伊雯真的迅速沉入睡眠后,他才走进了浴室里。
浴室里是白雾袅袅,推拉门被从一侧打开,雾气当即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而后是一道人影。
走进去的是一只黑狗,走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身量高大,面容五官也长得十分俊美,却因为受了太多折磨而消瘦嶙峋,肤色呈现出太久没照到阳光的惨白。
他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拽了条旅馆配置的毛毯,想了想,并没有用这个给自己打地铺,而是把毯子披到了女孩的身上。
而他则变回了大黑狗的模样,像以前在阿兹卡班冰冷的牢狱中一般,习以为常地窝到一个角落里,蜷起身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