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来了,”
柳从心欢喜地迎上来。
茵茵也笑着迎出去,道:“姐姐,我九哥哥就在钟楼上呢,我命人把他喊下来,又或你上去寻他?”
柳从心说不忙,“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你,我们在外头边走边说罢,或进酒馆里温一壶酒也好,妹妹冷不冷?”
“不冷,咱们边走边说罢!”
茵茵想着,她必定要问九思哥哥人品如何了,她可以据实答她,陆九思是个为人谦逊,喜好读书,又懂得关心体贴人的天下哥哥的弟弟,且虽为义子,却也入了族谱,前儿老太太又说黄册上也有他的名字,便将来分家也有他的一份家产,想来与亲生的无异罢?
“姐姐为何这么问?”
茵茵望着柳从心。
柳从心把垂下挡在眼前的一根枝条拨开,缓缓往前走着,茵茵跟上去,只听她道:“实话同你说罢,我并不真想同你哥哥说亲事,是那日王安人来同我爹娘一提,我爹娘看中你陆家的家世,恨不能当场就应了,后头叫我去见你哥哥,我初时倒也带了几分好奇,可两次相处下来,我觉着我们并不投契,可前几日我娘同我说,若相处得不赖,年后就议亲,别拖拖拉拉叫你家等得心急,所以我才约他出来,就是想把话说清楚,恰好——”
她停在一株枝丫歪七扭八的杏树前,回过头向茵茵道:“前几日,我偶然打听得一个消息,说那你哥哥只是陆家收养的义子,玉茵,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实诚的人,你别骗我,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柳从心目光灼灼,有如实质,压迫在茵茵身上。
茵茵被压得低下了头,她心道能作成姻缘自是好事,可若柳从心无意,强把她骗娶过来,于两人不成了一辈子的悲剧了么?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是感到为难了?”
茵茵摇摇头,抬眼道:“是可惜,姐姐是个好人,我九哥哥他……他虽不是我爹爹亲生的,却也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况且他入了我们家的族谱,我祖母和父亲都拿他当亲生的一样待,我们姐妹也将他看作兄长,便是将来分家,他也能分得产业,如此,不就跟亲生的一样么?”
柳从心听了这话,深深舒了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可以向我爹娘交差了,”
说着,一手搭在茵茵肩上,“妹妹,多谢你!”
茵茵心中五味杂陈,深吸一口气道:“你别把这件事告诉你爹娘之外的人,不然……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我九哥哥!”
柳从心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道:“绝不会,你告诉我这一秘辛已极不容易,我又怎会把别人的伤心事拿出来嚼舌根,你放心,我这就去同他说清楚,”
说罢便往来的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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