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伷先微微一笑,动声给林远斟上一杯酒。
“鄙听说薛将军对十年前旧事颇兴趣,过陈年旧案,少谈妙,免得牵连了将军。”
裴伷先招以退进,其实也试探,毕竟薛林远如今武三思副将,他要谨慎一些。
“怕什?当今圣上下了大赦令,对于六道流皆免其罪,予追,裴公大可必如此忧心。”
“烦请薛将军多照拂……”
看裴伷先依旧小心谨慎,林远也就开门见山了。
“其实说起,和裴公也差多境遇。
四年前,家父蒙冤,全族株连,也侥幸逃脱,捡了一条小命。”
“四年前?可河东大族薛氏,薛绍一族?”
“正。”
林远毫避讳,点头承认。
话至此,两间只剩下一层窗户纸。
裴伷先盯着前少年,强忍心中激动。
难怪两一见如故,少年眉间确实薛绍风采……
过,薛家几个兄弟,儿孙也少,知道孩子又哪一家?
裴伷先正想着该如何询问,林远直言以告。
“其实次西域,也想寻一位故。
十年前一个黄昏,那位故到洛城西薛宅,留下年仅六岁女童,从此杳无音讯。”
林远此话一出,裴伷先端着酒杯手忍颤抖了一下,他再也忍了。
“此事……你知道?”
“就当年薛宅里男童。”
“你薛崇轩?”
裴伷先激动看着前少年。
十年前那个黄昏,他去匆匆,确实注意个男童。
只了解到,薛府里个年岁和姝月相当男童名叫薛崇轩,和姝月对外以兄妹相称。
“正。
想必裴公就当年那位故,只当初年纪尚小,母亲一直严守秘密,所以直到今才知道您身份。”
“你活着?那姝月呢,可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