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岩安见此情形,又添了一把火:“这怎么能行,我答应了你的。”
他的语气中甚至还有些淡淡得不易察觉的委屈。
萧瑾甡的心冷不丁的再一次揪了一下,比上一次痛。
此刻,她先前对大哥的所有疑虑和不解,早已不见了踪影。
郎中终于到了。
北岩安翻开袖口,露出手腕,随之还有手臂上一条很长的泛这粉红的痕迹,萧瑾甡仍然站在一旁,自然将大哥手腕上愈合了但仍然存在的伤痕看在了眼里。
这伤痕是当日搬木头不小心被划伤的。
她同大哥救人的情景历历在目。
大哥是多么好、多么善良的人啊,她怎么能疑他?萧瑾甡胸口很胀,很闷,她咬着牙,忍着鼻腔里的酸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以为她能忍住。
郎中放下手,萧瑾甡连忙问:“郎中,怎么样?我大哥他……”
郎中摇了摇头,萧瑾甡差点忘了吸气,一滴泪划过,砸在她的肩上,她无知无觉。
郎中说:“这位公子,乃是风邪入体,又染了风寒,如今起高热,正是体内的风邪作祟,不是很棘手,我写个方子,公子按照方子喝上几日。
若无事,便是好了。”
萧瑾甡眨了眨眼,一时不敢相信郎中的话:“真的?”
郎中捋了捋胡子:“我骗你作甚?”
“那你之前摇头是为何?”
萧瑾甡问。
郎中一愣,有些尴尬地说:“老夫今日晨起有些落枕……”
萧府没有合适北岩安换的衣服,不论是老泰山的还是顾楚怀的,与他而言都有些短,有些小,不伦不类的,他身上的衣服虽说已经不再往下滴答水了,但潮潮的穿在身上总归不是很舒服。
萧瑾甡让黄伯栓好马车,手里捧着郎中抓的四五包中药,便要送北岩安回家休息。
北岩安推拒三番,萧瑾甡就像没听见一般固执了起来。
“顾贤弟,真的太麻烦了,我真的无事。”
说着北岩安还拍了拍胸口。
只是随着他地拍打,肉眼可见的,他的脸色更不好了。
萧瑾甡将北岩安推上车,随后她自己也钻进了马车里,她现在根本无心想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驾马车上会有什么不好,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送大哥回家,让他将这身难受的衣服换下来,然后再喝上一剂汤药,好好休息休息。
马车内偶有北岩安的咳嗽声,黄伯将马车驾得格外得稳,有着前车之鉴,他甚至在身旁还放了一柄杆子极其长的扫帚以备不时之需。
北岩安坐在左侧,萧瑾甡坐在右侧,北岩安无需费力就做出一副使不上多少力气的模样,虚虚靠这马车后松软的枕垫,他的呼吸又轻又绵长,似在闭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