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有个老师是西班牙人,我父亲以为他是医生,但其实他是个验尸官。
他教过我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也帮着验过尸。
我能帮你确定他是自杀还是他杀。”
夏漠居然想验尸。
“让我考虑一下。”
他只能这么回答。
夏漠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好吧。”
他看到了床对面的长沙发。
那应该是他今天晚上的卧榻,佣人早就替他铺好了床。
这时他想起了一件事。
“我去去就来。”
他开门出去。
就在关门的一刹那,唐震云听见夏英奇在跟他哥哥说话,“你跟唐家的人说么多干什么呀……”
“唐家的人”
。
自从她弟弟死后,她就这么称呼他。
“我弟弟是被人推下去的,他不会游泳,他不会自己去河边玩。
而且从家到那条河有五里路,他不可能自己走过去,是有人把他带走的。”
那时候她振振有辞,他也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当警察的总不能光凭她的臆测就抓人吧,再说她指控的还是他大伯唐仁义。
大伯是他的恩人,他从小到大的学费都是大伯出的。
可是为了她,他背着忘恩负义的骂名,像模像样地立了案,并展开了正式的调查,但最终他找不出确实证据证明是大伯派人绑架了她弟弟并把他扔进了河。
反而有人告诉他,曾经看见她弟弟一个人在河边走。
他一直希望她能冷静下来,理智地看待弟弟的死,然而,她却坚持己见。
“那些证词都是假的!
你大伯买通了所有的证人!
是你大伯杀了我弟弟,就是你大伯!
没有别人!
就是他!”
她大声冲他喊,说这些话时,她的眼里满是泪水,整个身子却好像在喷火,他仍然记得她当时穿了件藏青色短褂,脸上不施粉黛,但即便如此,她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她有没有想过,也许她弟弟就是溺死的,只因为唐家之前收了那两家当铺,所以她才会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他从北京回来后,她整整跟他闹了一个月,最后终于消停了,他以为她想明白了,但是等来的却是她的断交信。
“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她退回了他之前送给她的一切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