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云琅知道她什么意思。
云琅今日穿的这条浅紫色白梅抹胸已经被银票塞得鼓鼓的,银票一半露在外面,一半没入她的春色之中,那画面刺眼得很。
柳三姨是要收缴她的钱了。
姑娘们收的客人的赏钱儿,若是没被妈妈知道,那自然便可存做自己的私房钱。
可若是被妈妈看到了,哪里还有她们私藏的份儿?
云琅笑一笑,没说话,将自己胸口的银票抽出来,顺从地递到柳三姨手上。
柳三姨接过钱,随意点了点,将那把银票一对折,笑着往袖子里塞,“今儿你累着了,好好歇息去吧。”
云琅回了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将门一闩,关紧了窗户。
确认安全了后,方才从衣柜下拉出一只大木箱子,箱子里层层叠叠,装满了她过冬的衣物。
她手往下一伸,掏出来一个小小楠木盒子。
盒子上着锁,她将锁打开,里面零零散散,躺着一些钱票和散银。
这就是她所有的私房钱了。
云琅手伸进抹胸里,往双峰之间用力一掏,手上摸出来几两碎银子,还有两张钱票。
这是她刚刚趁搂着客人亲时,偷偷塞进胸口里的。
银票她特意藏了两张面额最大的。
她知道,客人当众塞钱给她,不上交给妈妈是说不过去的,所以她留一半,藏一半。
好东西,全都塞进了胸口里。
东西终于都掏出来了,“哎呦。”
她揉揉胸口,那里被碎银子咯得有点疼。
她盘腿坐在地上,将盒子里的钱又清点一遍,这是她每日最欢欣的时光了。
“五十五两……五十六两……五十七两三钱十文!”
她笑,满意地将盒子盖上。
离三百两银子还有不到二百五十两,快了快了。
她把盒子上锁,重新放回箱子底部,大木箱子推回去,无意间又扫到旁边的乌木小盒子。
那是哥哥的骨灰盒。
她不愿把它暴露在这不堪的做生意的房间里,所以没有摆出来设供,一直将它压在衣柜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