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大展拳脚,在这京城之中赚一个立足之地。
可谁能想到,无知小儿的莽撞之言,竟将他的满腹踌躇满志堵到了死路里。
他的心已然凉透了。
架着马车的随从瞧着自家老爷的颓败脸色,轻声问道:“老爷,那咱们现在”
余江成闭了闭眼,“回府吧。”
马车悠悠的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轻而易举的就隐没进了浓浓夜色里。
余江成闭目静坐,想着等明日进宫面见皇上时,先向皇上认罪,也许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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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江成几乎将京城内的官员都拜访遍了,无人应他,都将他拒之门外。”
听完叶松的话,周景安没什么表情,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黄家那边呢?”
叶松回道:“已经吩咐下去,不出几日便能走投无路。”
周景安轻应一声,起身回了寝院。
总不能叫余家投靠无门之际,还有黄家在京中当靠山和支应吧。
不过既然翎儿拿了黄锦送来的东西,他便不会赶尽杀绝。
姜翎梳洗过后出来,现周景安又去了书房,此时见他进来便问道:“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有,一些小事。”
周景安走近,瞧她已经换了里衣、散了,轻声问道:“困了吗?要不要歇下?”
姜翎摇头,“午后睡多了,不困。”
今日周景安在府中陪了她一整天,吃完午饭拉着她散步遛弯儿,之后又陪着她午睡。
她心情愉悦、身心放松,是以午睡时间长了些。
周景安在她身旁坐下,执起她的手,“那翎儿想做些什么?”
“看话本子?还是想下棋写字?”
姜翎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反倒推他:“你先去梳洗,我坐一会儿。”
周景安应好,等换了中衣后就看见姜翎盘腿坐在软榻上,小桌上摆着纸笔。
她笑着招手,“我们来给孩子取名字吧。”
怀孕这么久以来,姜翎好些时候都兴致满满的要给未出生的孩子取名字。
两人就伏案商量,写了好多,最后也没个定论。
周景安轻笑着走过去,紧挨着她坐下,主动研起磨来。
姜翎冷不丁冒出一句:“余杏惜的事情,你叫皇上与皇后娘娘不用管。”
其实姜翎完全有权力罚罪余杏惜。
毕竟她现今是堂堂正正的郡主,余杏惜那般大骂,已然以下犯上,僭越之罪是跑不了的。
但是姜翎没想用权力压人。
不如就放任不管。
今日余江成转遍京城也无人帮忙的事情她也知道了,早就料到有这一遭。
他们根本无需出手,自会有人磋磨。
若她出手了,那余杏惜挨了板子,也不一定就会知错,也许今后还会想法子对付她呢,虽说她并不害怕罢了,但是有个小人暗中给她扎小人儿,无论如何也是别扭。
还不如她大大方方的放手,也少不了人对付她,日复一日的,她的那股张狂跋扈的气性也只怕要烟消云散了,而且对外她还能落个宽容的名声。
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