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迎秋跺脚,“真让宫里知道了您做的事儿能轻饶吗?脑袋都要没了,还想着钱呢!
快去跟大夫通气吧,我明儿就去王府,您是不知道我今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方氏让自个儿心腹丫鬟去请那大夫来,闻听闺女受了委屈,忙问道:“谁敢给你委屈受,你可是堂堂相府嫡小姐!”
“还不是昭华长公主!”
章迎秋想起今日昭华的眼神和刻薄言语,仍旧意气不平,“她说,她说我虽然现在记在嫡母名下,却仍旧是母亲教养出来的,说我只能喊您姨娘,不能称呼母亲娘亲。
她虽为天家公主,也忒不给我留情面了些,她难不成不想为太子拉拢父亲吗?居然如此对我说话,就是贺贵妃见了咱们,不也是客客气气的吗?”
方氏道:“长公主虽说身份贵重,到底年纪小了些,得罪了咱们相府,她一个公主日后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等你父亲回家,我自然会跟他说。”
吩咐完请大夫的事儿,又安慰了女儿,这才不情不愿派人去郊外庄子上接白氏母子回家。
布置完了,方氏仍旧怏怏不乐,强打精神:“说起贺贵妃,这次选秀,我瞧着三皇子四皇子都要择正妃了,五皇子年纪小些,但是也可能会跟着一起定下来。
秋儿,你现在可是嫡出小姐,咱们相爷又得圣心,要我看,一个皇子妃也是做得的。”
章迎秋自然觉得自己做得皇子妃,就是皇后,凭她的这一生遭遇,也是手到擒来的。
方氏听不见章迎秋回答,只当她害羞,自顾自道:“贺贵妃这些日子倒一直召见安国公夫人,丁佩将自家那个林大小姐,不,现在成了柔慈县君。
当成什么宝贝呢,你爹说了,安国公这是要把宝压在四皇子身上,柔慈县君,恐怕马上就要成四皇子妃了。”
“柔慈县君,是林念笙?”
章迎秋和林念笙还有一笔账。
林念笙重活一世,文采自然是不必说的。
架不住章迎秋有作弊利器,背过唐诗宋词元曲,纳兰容若的词快被章大小姐“作”
遍了。
事情还就那么巧,二人在一次宴会杠上了。
不少小姐觉得林念笙的词可做魁首,当然了,这其中也有林念笙安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
章迎秋眼见林念笙得意,当即“作出”
一首词,将魁首拿下。
二人自此结仇。
当朱承瑾听到章迎秋作的那首词,不由手一抖,上好的大红袍洒了大半杯。
她是正儿八经确定章迎秋是穿越同仁了,这一句“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
分明是红楼梦里的词儿,她若不是现代人穿越,还能是曹公或者宝钗穿来的?
白潋滟忙放下手中针线,道:“慢些,慢些,怎么听个笑话还差点儿烫着自己。”
白潋滟近日调养的不错,跟着崔然聊天,顺便绣绣花鸟鱼虫,日子怡然自得。
朱承瑾笑道:“无妨无妨,我是觉着这一阙词倒是不俗,不像出自章大小姐之手。”
整天念叨着人人平等,能作出眼界如此的词?怕是不少人心里都疑惑着呢,别当古人都是傻子。
白潋滟一笑,仍有当年几分颜色,“她打小就比寻常孩子聪明,说来郡主可能不信,她刚出生时候我还抱过她。
那时候方氏有个儿子,要记在我名下,我没要。
可是我却也是想要个孩子的,每次我一说要把这孩子抱去我膝下养着,她就会哭个不停,仿佛能听懂。
几次下来,我觉着有些怪异,便熄了这份心思。”
哦豁,合着还是个胎穿。
朱承瑾刚才洒的茶水沾湿了一点衣角,震儿眼尖,偷偷把他娘绣了一半的帕子拿来给朱承瑾擦拭,认真又带几分狡黠,看的白潋滟哭笑不得。
“震儿,那帕子上还带着针线呢,小心伤着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