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诧异道,“朕尚且没定景豫的罪,便有人急着要与景豫划清界限了?景豫夫婿与公婆都没说什么会获罪之类的话,倒是叔伯婶娘如此张狂!”
皇帝之所以这么义愤填膺,完全是因为自己亲娘正盯着他看。
一双眼睛冷若冰霜,皇帝丝毫不怀疑,自己但凡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儿,早就对自己不满已久的亲娘会当场发怒。
太后听了皇帝这番话,道:“你也知道,光凭个奴婢一面之词就将景豫下狱,正儿八经调查却迟迟拖延!
现在就连柳氏那种人也敢说,分家!
她早怎么不分家,沾染靖平侯府好处的时候如跗骨之蛆甩也甩不掉,如今景豫不过是稍微有些小灾小难,他们就生怕连累自己!
分家,可以,他们不拿靖平侯府一针一线,一砖一瓦,且让他们分出去过!”
“母后别动怒,皇后如今倒下了,后宫可就全指望您了。”
皇帝道,“朕这就派孙秀训斥他们一番。”
“去去去!”
太后实在是不耐烦的很,正巧太子进来,给二人行礼,“皇祖母因何生气?”
皇帝如今看太子,还算是顺眼许多,“骥儿来了,快劝劝你祖母,还不是靖平侯府,楚二夫人实在糊涂,看你姐姐下狱便要商量着分家。”
太子神情淡淡:“分就是了,以后少了一门糟心亲戚,岂不还算是好事一件。”
这件事不管柳氏如何谋划,在这三人嘴里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孙秀前往靖平侯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上,宣旨也是要挑时候的。
这么一挑,没料到柳氏就闹了起来了。
原来第二日,柳氏也没说一句,直接收拾好了东西就要带着楚老太太走,一行人到了大门口,百姓都在围观了,靖平侯夫人这才慢悠悠派人拦下她们,满脸关切道:“母亲、小叔弟妹,怎么突然要走,我自问这么些年都没有亏待你们。
你们如今收拾东西就要离开,是何意思啊?”
柳氏看着逐渐围上来看热闹的百姓,道:“不过是与母亲说了,分家将母亲接到我们那过罢了,嫂子又何必挽留呢,往日里您不是巴望着咱们走吗?我没什么意思,分家!”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在府里住了十几年,且不说小叔没功名爵位,我也是战战兢兢伺候母亲,对你们一家子更不能说坏,你如今要分家,又不说个明白,难道我还会死活拦着你吗!”
靖平侯夫人道,“再说了,老太太也得让我们尽到孝心。”
楚老太太毫不领情:“不需要了,你与你那好儿媳慢慢住在侯府吧。”
围观的百姓不乏指指点点的,却没有说靖平侯夫人如何如何,毕竟多年有口皆碑,景豫郡主更是在百姓之间素来的好人缘。
“最近景豫郡主下狱,他们不就是怕连累自己吗,还能趁机分家,真是”
“这嘴脸真是虚伪透顶”
“谁不说呢,我听说这位楚二夫人,往日里在府里比侯夫人还霸道呢。”
“如此看来,也是那楚老太太糊涂所致”
“嘘,快别说了,楚二老爷看着咱们呢”
楚二老爷也觉得脸丢的差不多了,连忙一扯柳氏,与靖平侯夫人道:“咱们只是先将东西搬过去,看大嫂这些日子太忙了罢了”
柳氏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第二百零五章、有苦说不出的柳氏
“若说分家,你们与我说一声就是了。
搬东西又是什么道理?”
靖平侯夫人颇感诧异,“这东西再怎么说也是靖平侯府的东西吧,你们倒好,不说一声就搬走了不说,还带着老太太一起。
老太太年纪大了,路途颠簸……”
“怎么会颠簸呢,我们的宅子就隔着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