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有苏印在,大唐陷入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噩梦之中。
这不是福音,而是灾难。
对于苏印来说,这一场灾难,就是那个狗皇帝自己产生的,但是别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却不会这么去想,陛下做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苏饷虽然很冤枉,陛下虽然很昏庸,可是苏印万万不能够以怨报怨。
这其实很不对等,但是大家都会这样认为。
因为,苏饷被报复,死的是苏饷全家,而现在陛下被苏印报复,倒霉的是大唐的无数子民,程度上就不一样,苏印的仇家是陛下,而不是其他的大唐人。
这里面真的说不清楚,苏印凭借自己的力量杀不了陛下,要想报仇,他就只能叛国,这就是他的哲理,他为自己而活,大唐的子民,他不在乎。
这里面,道不同,不仅不相为谋,更是你死我活。
如今的形势变了,苏印的报复已经完成了,介于冤冤相报的原因,就轮到王独要杀他了。
荒原上的这个景象,很另类。
天气渐冷,四处的动物都已经不见踪迹,于是一片辽阔大地之上,只有那个骑着马往北而去的人,还有,南面几里之外急急追赶着他的二十多人,构成了一幅令人回味隽永的图景。
“苏印,你背叛大唐,你这个无耻小人,你有种做这件丧尽天良,天理难容的事情,难道就没种留下来和老子杀上一场!
?”
王独的声音在四野里回荡,他们相距很远,他也不知道苏印有没有听到,不过他不在乎苏印听到了没有。
他的心中,只存在着仇恨、仇恨、再仇恨,他对苏印恨之入骨,所以他需要宣泄。
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他不仅打人,他也骂人,他并不在乎骂人会不会被人说没有男子气概,因为没有人敢这么说他。
今天的天气很好,大晴,太阳光照在他腰畔白霜宝刀显露出来的那一丝锋芒之上,很闪亮,他迫切地需要苏印的血,来祭这把刀。
苏印已经把事情做了,无法收拾了,但是他还可以收拾苏印,要是就这么让这位叛国者安然离去,他会觉得非常屈辱。
苏印胯下的战马因为长途跋涉,剧烈奔跑,喘着粗重的气,但是它并没有慢上半分,它和它的主人,都有着差不多的信念,那就是到那个地方去,它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
苏印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王独的的话,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了一下。
阳光斜斜地照在他的眼睛上,透亮。
他苏印南征北战,并不怕死,要是怕死,他也不会去做那个成武将军,他也没有胆量做叛国这么严重的事情。
他不在乎会不会死在王独的刀下,但是暂时他还不想死,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无耻的狗皇帝,他还没有看到那个狗皇帝面对报应时的样子,或者焦头烂额的样子,他怎么会甘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