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的轻声道:“她现在跟着一位高人学艺,相信不久之后,你便能亲眼见到她的成长。”
樊灵儿凝视着楚长歌的脸庞,那双明亮的眼眸微微颤动,闪烁着某种期待与不安。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信你,能否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偏远的住所,越偏僻越好。”
楚长歌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指着樊灵儿的脸色笑道:“大姑子,我观你脸色苍白,身体如此虚弱,先好好吃一顿,补补身子,其余的事情从长计议。”
樊灵儿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抬脚踹了楚长歌两下,嗔怒道:“你这浪荡子,我妹妹还小!
!”
楚长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姑子,我也不大,我会和她一起成长的。”
樊灵儿一脸不悦:“纵然你说得天花乱坠,我现在也不会同意。”
楚长歌扬声对外面的暗卫吩咐了一番,然后转身看向樊灵儿:“放心吧,大姑子,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樊灵儿深深地凝视着楚长歌,她的眼眸中充满了忧虑。
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和巧儿还是贱籍或许你并不了解,贱籍究竟意味着什么。”
“它不仅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更是我们永远无法摆脱的诅咒。
贱籍之人,无法参加科举,不能做官,甚至连购置土地产业的权利都被剥夺。
我们甚至不能与普通民众通婚,这是何等的屈辱与绝望。”
樊灵儿的眼角滑过一丝泪光,她继续说道:“更可怕的是,贱籍如同一个无法逃脱的轮回,即使我们有了子孙,他们也会继承这份贱籍,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们的孩子,将永远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受人欺凌,无法抬头。”
她抬头看向楚长歌,眼中充满了担忧:“你可能现在只是一时兴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巧儿容颜老去,当她的青春不再,你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爱她?
你是否会厌倦她,抛弃她?到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面对生活,如何自处?”
樊灵儿一字一句虽没有提爱,但句句却充满了爱。
楚长歌回想起那日的凶险,开口道:“当我被罡子打到重伤生命在流逝一直开始模糊时,一道红影闯入了我的眼中,她不顾危险去救我。”
“当时我便已认定她,此生我绝不会负她!”
樊灵儿一怔,“她不顾危险,巧儿真是傻。”
楚长歌:……
你都不挑重点的吗?我当时都快死了。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香味随之飘了出来。
李隆基身穿华丽的锦袍,腰间束着精致的玉带,头上戴着熠熠生辉的金饰,整个人显得金碧辉煌。
他缓步走出,双手稳稳地捧着一只陶瓷盘子,那是一只工艺精湛的瓷器,上面摆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每一块都小巧玲珑,令人垂涎欲滴。
盘子边缘描绘着细腻的花卉图案,仿佛是大自然的馈赠,既实用又不失艺术之美。
在李隆基身后,跟着几名婢女也端着美食。
秦战走在最后端着一盘金黄的鸡肉,目光却落在了楚长歌身上,满脸都是不悦之色,好似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不满。
樊灵儿自幼在安乐阁长大,深谙察言观色的本领。
她虽然身体疲惫,但此刻却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李隆基面前,低下头,恭敬的用双手接过那只陶瓷盘子。
秦战看到这一幕,不悦的脸这才缓了过来,暗自夸奖了一句,这姑娘真是心思玲珑,不错!
几人把美食放到桌子上之后,除了李隆基便退了出去。
楚长歌望着李隆基开口询问:“李兄,可以帮这位姑娘脱了贱籍吗?”
一旁低着头的樊灵儿,顿时身子一震,她连忙小声说道:“主要的是我妹妹!”
李隆基略微思考:“这……”
楚长歌一听,顿时急了,开口道:“哎呦,我去,你怎么如此无用,让你脱个贱籍都不行吗?!”
这如此不敬的言语,吓得樊灵儿一激灵,她连忙拉了拉楚长歌的衣袖,生怕他干傻事。
她可知这位身穿锦黄色衣袍的少年,可是传说中的王爷,随便动动嘴都可诛人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