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斯已走到了我的旁边,用手摸了摸老三的手,拧了拧老三的脸。
我也学他的样子,往老三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心想:要是平日里,这样掐他一把,他一定会发出杀猪般的哀叫,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躺在这里,让我想掐就掐,想打就打,要是被他知道了,岂不气死?而且,他女朋友竹梅就躺在旁边,要是有人对她动手动脚的,岂不也只好乖乖任人摆布。
我突然后悔了,真想扇自己一耳光,怎么动起了这样的歪念头呢?若是这样,那和偷尸体的变态没什么两样了。
黄大爷也走过来,看着陈亦斯,等着他的吩咐。
陈亦斯说:“现在,我们要把他们的尸体弄到一个暖和的房间,让他们冰冷的躯体恢复常人的温度。”
我说:“这很困难吧,在这冰凉的秋夜,我一个大活人都感觉到寒冷,怎么让尸体有常人的温度呢?除非……除非有烤烟房。”
黄大爷说:“这个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就把尸体搬到我的值班室吧,咱们可以多生几个炉子,对了,我们领导的办公室还有电炉,呃,那边仓库里还有一台很久没用的热风机,我想,加温这事儿很好办。”
陈亦斯高兴地说:“嗯。
就按照黄大爷说的办。”
我们三人很快将老三和竹梅的尸体搬到了黄大爷的值班室。
黄大爷抱来自己的草席铺在地上,上面垫上被子,然后把两具尸体并排放在上面。
接下来三人七手八脚的开始生火加温。
很快,屋子里七八个火炉燃得旺旺的,还有两台电炉,另有一台热风机呼呼地传送着热风,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升了起来,至少有三十多度,让我都感到热得受不了,脱下了外套。
一切准备就绪,老三和竹梅的尸体已在高温的环境里吸够了热气,摸上去温温热热的,不再有冰冷的感觉。
陈亦斯说:“咱们开始吧。”
黄大爷点点头,我莫名的紧张起来。
陈亦斯从随身的旅行包里拿出我们事先买好的香蜡纸烛啦、糯米啦、鸭血啦,当然,把那只一直扑腾着的大公鸡也抓了过来。
陈亦斯示意我们退后,然后点了三炷香,对着门外拜了三拜,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过不停。
然后把香插在门槛边,又撕了几张钱纸,蘸了鸭血,念了咒语,焚烧在门边。
就这样,陈亦斯依次在屋子的各个方位都点了香,焚烧了纸钱,这过程真叫人郁闷,但又让人莫名的紧张。
一时间,屋子里香纸燃起,烟雾袅袅,让人有一种置身寺庙的错觉。
接下来,陈亦斯紧闭双目,嘴里依然念着咒,挥舞着一柄一尺左右长度的桃木剑,围着尸体一边转,一边跳,还一边依依呀呀的唱着。
这,这不是我们农村那些跳大神吗?我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
偷偷地看了一眼黄大爷,黄大爷满脸严肃地紧紧盯着地上的尸体,拳头攥得紧紧的,额头上微微有汗珠。
陈亦斯又唱又跳约莫持续了半个钟头,只见他满脸汗如雨下,这才停了下来,抓起一把糯米,往屋子里一阵撒。
突然,陈亦斯一个跟头翻了起来,直冲上房顶,像一发炮弹,眼看就要将屋顶撞开个窟窿,却立即停顿住了,身子轻飘飘地,像一片羽毛般落了下来。
我和黄大爷都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
陈亦斯这小子,搞什么飞机嘛?不过,你别说,还真看不出来他小子居然有这么牛的轻功,真是毡帽底下看不出人才来呢。
不过后来才知道,他那并不是轻功,而是法术起了作用。
陈亦斯身子落下来后,示意我把公鸡给他。
说来也怪,那只在我手里一直拼死拼活扑腾不停的公鸡,到了陈亦斯的手里,一下子老实了下来,乖乖地一动也不敢动。
陈亦斯用手掐破公鸡的鸡冠,一边念咒,一边把鸡冠上渗出的鸡血涂抹在两张符纸上,然后分别把这两张符纸贴在老三和竹梅尸体的心窝。
“钧仔,过来!”
陈亦斯朝我招了招手。
“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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