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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苏没听到她话似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哦……哦没有!
没受伤没受伤!
劳您挂心……?()_[(()”
又戚戚问道:“郡主,这方坛子,我可以带走吗?”
宣榕摆摆手:“自便即可,若是想寻风水宝地安葬,问容渡,他认识不少江湖道士。
对了,还有一事,想问问夫人意见。
和离之后,你是想回京城,还是另有打算?”
唐苏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方道:“我……我不想回京。”
想来也是。
若家中真的爱护,怎会把她许配给子女成群的高门做填房?
不过借着女儿貌美,攀附权势罢了。
于是宣榕想了想道:“那江南可想去?富庶之地,谋生计比别的地方好谋。”
没想到,唐苏摇了摇头:“多谢您,但……还是不了。
我有姐姐在闽南,等处理完这边的事宜,我去投奔她。”
宣榕倒也不勉强:“但随你愿。
若有行程需要,尽管提。
我安排人护送你过去。”
至此,一道名为“子女”
,一道名为“妻”
,一道名为“女”
,牵扯唐苏三十年的三根线,终于断了摇摇欲坠的两根。
她于晨光熹微中,抱着黑坛,对宣榕服了服身:“好。”
又在抬头时,泪水盈满眼眶:“愿漫天神佛庇佑你,昭平郡主。”
*
离开河东已是五日之后,此时离望都,若骑快马,满打满算也只需要半月时日。
宣榕没有再在路上停留,一路向东,终于,在腊月十八那日回到望都。
临近新春,京城大街小巷已然弥漫节日气氛。
到处张灯结彩,处处灯笼摇红。
容松吊儿郎当坐在马上,手贱摘了片路边摊贩挂着的小红坠子,被他哥一颗石子打在后脑勺上。
容松怒目而视:“我给银子了!
!
!
一两整!”
容渡道:“你给多了,败家子,这玩意一钱不值。”
容松:“……你等着,我再去给你薅十片来,我定要赚回本。”
又被他哥一脸嫌弃得弹了脑瓜子,扯住拎着了。
宣榕已有一整年没回望都,即使从小生长在此,瞧着也有种别样新鲜。
不由在马上左顾右盼,人群拥杂,沿街买卖者甚众,偕老带幼出行者亦众。
人来人往,面上带笑,神情惬意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