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茉应了一声起身,隔着玻璃门还能听见杨兰数落陈庆不帮忙劝,陈庆满不在乎地说:“什么破事当个大事,林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俩去不去人家在乎吗?把自己太当盘菜。”
“人情都是小事积攒的,都跟你似的把领导得罪完了才好?”
“闭嘴,闭嘴,啰嗦的很。”
陈茉喝上了冰啤酒,心情一下子爽快很多,靠在躺椅上陪陈庆看球赛,不时点评两句。
陈家对陈茉的教育实践比较无性别,没有刻意当女孩去养,也没有刻意当男孩去养,陈茉也没有做过调研,不知道大概会有多少父亲这样招呼女儿看球赛喝啤酒。
但是杨兰心里还有气,衣服晾到一半,从阳台走过来专门捡陈茉最烦的话题来说:“你看人家君君去年还是单身,今年就结婚了,根本不让父母操心,你什么时候能结?”
陈茉知道杨兰这是放弃劝说了,只是需要撒气,因此很大度,漫不经心地开玩笑:“我明天就和男朋友求婚行了吧?”
“不行。”
陈庆突然开口,从电视前果断转过头,严肃地评判道,“绝对不行,你现在那个男朋友不行。”
你男朋友不行,这话不是陈茉第一次听父母说,即使陈家父母都没有当面见过陈茉这一任的男朋友,但是仍然一直很坚决地说不行。
因为条件不行。
这个条件不行不是指男友这个人不行,主要指家庭条件——外地人,农村户口,家中独子,养老压力大,父母都是普通个体户,只有保险没有退休金,江城没有房,存款付不起一环内首付,收入也不高,月薪勉强比陈茉高上几千块。
陈庆总是对陈茉说,比你高这么点有什么用?你的家底和他的家底能一起比吗?
然而这些统统都不在陈茉的考虑范围内。
陈茉总是说:“不行就不行,随你们怎么说,鞋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我自己谈的高兴就行。”
“谈恋爱可以,结婚怎么办?房子都没有!”
“放心吧,我又不跟他结婚。”
陈庆恼火道:“不结婚就换一个。”
杨兰接话道:“你留意一下,看身边还有没有条件更合适一点的男青年。”
陈茉无语:“我还没分手,我留意别的男青年干什么,现在这个我觉得挺好的。”
“你不多谈一谈,怎么知道没有更好的?”
陈茉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妈!
你这是在鼓励我出轨吗?”
“瞎说,是让你稍微开放一点别的可能性!”
“我的天啊,杨兰女士,你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