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所有事情潮落潮起,如今她代替了盘古,在轮回之后创立“我”
道,将来也一定会有人代替她,在“我”
道之外另僻别道。
如此循环往复,只要这世间的存在还未毁灭,如此的更迭便永不会停歇。
旧的永远被新的取代。
曾经的对也会变成如今的错。
见愁对这些事,实在得很开,一如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她始终只保持着中立的裁决者的姿态,在荒域大战之后,便再也没有真正参与过争端。
智林叟听了个半懂不懂。
但这一切其实都不重要。
他的心思终于还是重新回到了酒上,眼巴巴望了半天也没见见愁跟往常一般主动叫他喝酒,他只好觍着脸凑上去“咳,你今天喝的这酒,闻上去挺香啊酒杯上去也很别致”
上去,酒就是一般的酒,酒液是深深的墨绿;酒杯也是一般的酒杯,透着点暗暗的红。
见愁都不用听智林叟后面的话,只听他那一声咳嗽,便知道他要说什么。
换了往常,她早给对方倒上了。
但今日,她却摇了摇头,放下已经空了的酒盏,道“今天这杯酒,你喝不动。”
智林叟顿时气得瞪眼“瞎说,老头儿我酒量得用海水量没有我喝不动的真是,成了大尊之后越发目中无人,我、我好歹当年还在小会时给你排过名呢”
得,倚老卖老的来了。
见他真要喝,又想自己说了他怕也不信,见愁便手一伸,在虚空里一握,凭空握出只暗红色的酒盏来。
智林叟连都没清这到底是什么术法。
接着,见愁便已拎了旁边那壶酒,给他满上了。
智林叟闻着那酒香,便深深地吸了一口,陶醉不已,真是半分也等不得了,连忙伸了手去端。
“咦”
一只手探过去端那酒盏,竟端不动。
整只酒盏就跟长在了石台上一样
他顿时了见愁一眼,一副了然的模样“哦,专整老人家是吧”
智林叟这一回换了两只手“我端”
没端动。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他连自己身上的灵力都用上了,憋得原本就很红的一张脸都要滴出血来,那酒盏依旧纹丝不动
智林叟生气了“嫌我诓了你们崖山太多酒,现在故意不给我喝是不是你信不信惹急了我,我、我回去就把你瞎写一通,让你遗臭万年”
见愁浑然没将这威胁放在眼中,只是垂了眸,将这一盏智林叟无论如何也端不起来的酒盏端了起来,淡淡道“孤独酿酒,赤诚为盏”
非天下之大勇者,不能饮之。
赤诚之盏虽轻,孤独之酒却重。
智林叟端不起来,实在太正常了。
她抬手仰头,已将这杯中酒饮尽。
待酒盏重新放下,铺满了月华的眼底,便添上了几分寂寥。
见愁起身,身形便要没入夜色之中。
智林叟想起先前听见的传闻,望着她背影,脱口便问“大尊要走去何处”
见愁头也不回,洒然道“不知道。”
智林叟怔了一怔,又忍不住望向石台,在见愁方才所在位置的对面,还放着满满一盏酒呢,他又问“你走了,那这杯酒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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