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信笺,几行潦草的字迹出现在了林修文面前。
“林祭酒,秦某外甥平素不喜张扬,特写此信说明身份。
落款:胡国公秦琼”
看着信笺末尾的落款,林修文身躯一颤,面对房遗爱的质问,这位当时大儒竟莫名有些慌乱。
望向台下昂首站立的房遗爱,林修文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含笑说道:“能,当然能。
是老朽眼拙了。”
虽然嘴上服软,但是林修文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抽房遗爱两耳光,心中更是连连咒骂,“你一个国公的外甥,怎么偏偏喜欢穿着布衣上街?你要是早点把信笺给我,老子敢跟你要贿赂?”
见林修文吃瘪,房遗爱大呼过瘾,颔首说道:“能便好。”
联想到林修文之前索贿的行径,房遗爱决定给他一个教训,“大人,学生有一个建议。
我劝您把学生试卷上的两句话回家多抄写几遍,权当做练字了。”
听到房遗爱的话,林修文连连点头称是,“是,是。
老朽记下了。”
此刻在众人眼中,仿佛高台下的房遗爱才是考生,而那位当世大儒林修文却像极了正在聆听老师教诲的学生!
看着这极为滑稽的一幕,李肃等人不由笑出了声来。
见台下众人掩面轻笑,林修文大感窘迫,轻咳两声示意众人安静后,说道:“荫生恩科收卷完毕,明日公布结果。
合格者可于明日下午入学!”
“是。”
听到林修文的话,众学子纷纷起身站立应是,接着对林修文抱拳行礼表示感谢。
见恩科考试宣告结束,房遗爱摸了摸鼻子,接着缓步朝正厅大门走了过去。
还没等房遗爱向前走几步,高台上的林修文便将其叫住了,“何公子,请留步。”
房遗爱见林修文叫停自己,转身有些疑问的看着他,问道:“怎么?”
看着房遗爱的“面瘫脸”
,林修文狠得牙根直痒痒,但出于对秦琼的忌惮,他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老朽在后厅摆宴,庆贺公子入学。
不知可否赏光?”
看着一脸虚伪谄笑的林修文,房遗爱有些惊讶,“还没有正式阅卷我就通过考试了?”
房遗爱明白林修文之所以会拉拢他,原因正是想借着他攀上秦琼这颗大树,想到这里,房遗爱心中对林修文的鄙视更重了几分。
“我家中还有些琐事,庆贺就免了吧。”
冷声拒绝过林修文的邀请后,房遗爱在众人或惊诧、或羡慕的注视下,缓步朝正厅大门走了过去。
走到李肃身边时,联想到李肃的出言相助,房遗爱微微一笑,说道:“李兄,在下改日请你去长安酒肆赏梅饮酒如何?顺便探讨一下“瘦金体”
。”
听到房遗爱的邀请,李肃微微一怔,强作镇定的说:“如此多谢兄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