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挑好衣料送来,宝珠补着补着,忽然就忧伤了。
她青春年少,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闲时总要考虑自己的亲事。
原本想在小城里挑一个,冯家不管是四少还是其它的少爷,宝珠都相得中其稳重。
又有余伯南缠绵的纠缠着,没有逾礼的举动,但绵缠得宝珠大有底气,她就不想到京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可现在,冯家受拒,余伯南情爱蒙住头荒唐无礼,而京里来的表兄们虽然人才一流,却可恶也一流。
宝珠就忧伤的在衣上缝补一朵半夭的花,花瓣低垂,黯然神伤。
这一天就在缝缝补补中渡过,当天是小年夜,有五个表兄们在颇不寂寞,有会说笑话的,有会说典故的,又能饮酒,陪老太太尽醉,安家从没有这样的痛快热闹过,当夜尽欢。
第二天,各房衣裳都已备好。
掌珠本要当天就送,赶这个最早的彩头儿。
但邵氏回房后,却要谨慎再谨慎,郑重再郑重,坚持明天再送,而对买回的成衣挑了又挑,捡了又捡,才挑出五件来。
客人们住在老太太厢房,一排三间并排,三个人住了两间,余下的一间给夜里使唤的人住。
钟引沛正和阮梁明吵着去哪里玩,见外面走来一个人。
他们不怕冷,房中又火炭高,老太太院子梅浓雪深,门帘高打在赏雪,一眼就见来人是往这房里来。
是个伶俐的丫头,抱着个包袱。
钟引沛就笑:“小袁,接客了。”
袁训骂道:“我把你狗头打成几截,看你还胡沁!”
阮梁明笑倒在榻上,伸长了脚:“你也不必打他,等回去告诉南安老侯爷,看钟四还敢乱说?”
钟引沛急了,上前去了阮梁明一记暴栗:“难道我说错了,这来来去去的,不都是为着小袁。
就是我们陪他走这一遭,谢礼半分没有,说几句权当是我的谢礼。”
第八十八章还牙
他们笑闹的时候,就有人把衣服接进来。
丫头怯生生含羞带娇往房内看上一眼,就羞答答的扭身离开。
阮梁明本就跌在榻上,更是吃吃的低声笑:“哈哈,这丫头倒也可人。”
袁训白眼他:“你当然觉得可人,这可人儿盯来盯去的,盯的就是你!”
阮梁明即刻不笑,坐起来整整衣衫,垂襟危坐一本正经:“那是我过了?”
“不过,”
董仲现过来拍拍他:“就是要你把小侯爷的机灵劲儿淋漓到极致,小袁才能不慌不忙的相中一个,”
他搔头:“真是奇怪,你家里为什么偏要你往这里寻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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