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又笑眯眯:“姑娘要现在搬吗?我现在去叫花儿匠伯伯开暖房?”
女眷们无一不笑,安老太太也笑着了阻止:“呆丫头,你家姑娘说玩笑话,你不用插口。”
红花缩回宝珠身后,懵懂着想我家姑娘从来不说玩笑话,要说只背着人和红花说,这一句,断然不是玩笑话。
让宝珠乱说几句,这茶是夸不起来,水也不用再提。
大家又去玩投壶,听小戏。
宝珠平静下来后,懊恼上来。
当着客人数落自己表兄,像是没道理。
从中午坐到晚上,用过午饭用过晚饭,客人一一告辞,宝珠垂下头,不然,去陪个不是吧。
还有就是,她很想劝劝袁表兄,人物一流,文才武功全都一流,天涯何处无芳草,而且今天明显姐姐们并相不中袁表兄,还是去京里的吧。
宝珠是想不到自己身上。
五个表兄今天当主人,主人理当送客,送过客又看着人打扫客厅,把有些东西搬进来,已经是深夜,快近三更。
安老太太早就入睡,阮梁明等人也各自由客厅库房或门房上回来。
袁训从雪径下穿过,正要经过一道长廊时,见宝珠姗姗然走出,几步外,红花伸出个脑袋晃晃,表示还有一个人在,就又站回暗影中去。
袁训就站住,负起手没什么表情。
让人数落得快一钱不值,还能有什么表情。
宝珠轻施礼:“见过表兄。”
“哦,表妹还不睡,贪玩不好,以前总这样?”
袁训漫不经心。
宝珠磨牙:“才不!”
袁训瞅瞅她,宝珠收敛一下,又柔声细语:“我是来对表兄赔礼的。”
袁训淡淡:“哦?”
“白天真对不住,后来我才想到也许话说得不对,请表兄万勿生气才是。”
袁训淡淡:“哦?”
“今天有劳表兄们当主人,袁表兄您最是辛苦。
又射箭,又投壶,又对对子,又作诗,”
袁训打断:“又对对子?”
我几时去对的对子。
据小董说,他一不小心非常抱歉的没写自己名字,全写的是董仲现三个大字。
宝珠屏住气的模样:“难道没对对子?”
她这是自己乱猜,心想这个人要没有把风头全出光,只怕不甘心。
袁训淡淡:“哦?”
宝珠火了,说话快了几分:“那人人称赞的千年孤对,没有表兄可怎么对得出来?”
余伯南在那里大夸京里贵客才思敏捷,手书可追王羲之王献之父子,难道没有你袁表兄在?
袁训淡淡:“哦?”
宝珠憋住气看着他,你就一个哦字?
在这样的注视下,袁训才慢慢腾腾地解释:“我没去对对子。”
雪夜下,他目光清亮得惊人,虽是表兄妹也不能直视,袁训斜斜对着宝珠旁边,眸光比雪还清,打在一株老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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