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电话下了一个快递,半个小时后快递员到了,把卡寄回老家还给魏林。
晚上弟弟过来,她陪着他诉说了小时候的事,交代他往后好好照顾好妹妹安月。
安东感觉姐姐在安排后事,握着她手恳求,“姐,你坚持下,房子卖出去我们就南下去大医院看,一定会治好的。”
安心看着小她差不多十岁,原本阳光帅气的弟弟,她病后出钱又出力,跑去工地一边赚着钱一边照顾她,整日风吹日晒雨淋,又黑又憔悴,说不出的心疼。
“小东,父母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哥二哥也有责任,不要把一切都揽在身上,自私一点。”
安心的话很自私,也很不孝,可比起父母对她,算不上什么。
她只希望善良的弟弟不要一个人背负所有,让那对白眼狼枉为人子。
“姐,我知道。”
安东哭了,埋在姐姐手上伤心得落泪,父母自来眼里就以两个哥哥为重,两个姐姐在他们眼里就是摇钱树,小时候一点不如意不是打就是骂的,张口闭口就知道要钱。
他最小又是超生,小时候顽皮又不听话。
因为看到妈妈打两个姐姐,心里落下了阴影,读书别人欺负他,他就反抗惹了不少事被退学,没读到书,没替父母争到光,父母对他也不如两个哥哥般重视,谁让大哥是县长,二哥是高中教师呢?
安心感觉到弟弟的泪水烫手,这一世虽不幸,但有弟弟和妹妹,她死也知足了。
身体上传来的痛让她蹙紧了眉头,她已经求医生没做化疗挂营养液了,还有几个月,她就三十五岁了。
二十年的人生,她尝遍了世间酸甜苦辣和人情世故,最终换不了父母一丝怜悯,回来这两个多月,父母就来了两次,她的命都没有他们老家养的牲口和庄稼重要。
二叔和小叔来看她,两个叔叔仁义上一人给了两万块,也借不少给她治病,这些钱弟弟和妹妹说了他们来还,打了借条。
她不怨任何亲人,因为叔叔他们自身也有家,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年后都出去打工去了。
“小东,不伤心了,姐姐有些累,想睡觉,你也在旁边休息吧。”
安心感觉自己大限将至,不想让弟弟看着她死去。
安东抬起头胡乱擦去脸上的眼泪,替姐姐盖好被子,伸手抚了抚她蹙紧的眉头,柔声道:“姐姐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