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唇边溢出的红酒染红了白色的领口,腹部的酸胀让眼眶发热,眼泪就这样跟着溢出的红酒没入衣领,他不见那自己就不悲伤。
他很好,今天他做了很棒的事情。
他解脱了,不是吗
摆脱了时进,摆脱了洛卿,拿回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找回了自己。
着电视柜上自己的个人照,视线渐渐模糊。
可明明他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跟时进离了婚,跟洛卿断了关系,为什么他还是那么难受。
就这样灌了自己半瓶,一早上的洒脱在酒面前暴露了最脆弱的一面。
他放下红酒瓶将之抱在怀中,紧紧的握着酒瓶口像是借力寻求着什么,就着自己挂在墙上的照片大口喘着气,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几近傍晚,夜幕渐渐降临吞没了日光,光线从亮到暗,余晖撒落的阳台与没有开灯的客厅就像是一道光影交界线,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倒映在地面上的抱腿蜷缩着的身影格外单薄,单薄得似乎一会就要被黑暗吞没。
过分安静的环境让哭泣声有些明显,却听着令人难受。
哽咽在喉的撕心裂肺被吞没在暗处,无人能见,他也不想被人到自己这样的狼狈,因为他之前真的太狼狈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愚蠢就是狼狈。
他这样的人凭什么被辜负,时进凭什么辜负他,他还不用心吗是他还不够成熟吗是他达不到时进的要求吗
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时进和洛卿两人要这么瞒着他,除了背着他相这件事情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两个都是自以为是,呵。
觉得他扛不住
那场车祸算什么,好歹也是练过的人,当时还跟洛卿父亲争执了一番,不然早死了。
无力的靠坐在沙发上,就在他往后靠的时候臀部好像被什么咯到,拧了拧眉头往后一抹,发现是他得巴不得撕碎的ja铜制装饰。
握着的手微颤,眼眶通红着这块完整的ja,他还记得当初设计这个图案时的心情,可是他从来不敢想这背后可能还会有什么可能。
为什么时进那么喜欢喊他星星,却没有取他星星的x,而是里的。
但是现在才明白,可能会是洛。
一想到在自己不在的那几年里,时进和洛卿可能做了什么,可能时进在洛卿面前不会像是对自己这样成熟淡漠,就像是在办公室里纵容洛卿坐在办公桌上。
可能洛卿在时进面前也不会像是在自己面前那样听话乖巧,就像是坐在办公桌上那样的耀眼张扬。
明明是在学他不是吗
明明是洛卿告诉他时进喜欢听话乖巧的,明明他已经按照时进的要求去做了。
为什么要骗他
红着眼眶盯着这块ja,几乎是用尽全力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因为用力而微微浮现,他想要遏制住眼泪可是崩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彻底断了。
“为什么”
彻底崩断的理智,不再隐忍的嘶声裂肺,在偌大的房子里回荡着,极度愤怒却被悲痛包围着,最终还是难过,不难过是伪装的。
他其实没那么坚强。
嘭的一声,ja的铜制牌砸到电视柜上的个人照,玻璃相框在重力的袭击下顷刻间如蜘蛛网般碎裂,照片上他微笑的脸被碎裂的玻璃映照得四分五裂,就像是他的心脏那样,被伤害得四分五裂。
还能笑都是假的。
抱着酒瓶将自己的脑袋埋入双臂间,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哽咽,那种肝肠寸断的难受,真的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二十年,能够遇到多少个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人,他总共也就两个,一个是发小洛卿,一个是人时进。
他用心付出,可到头来都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