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再细细的思考,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响起,是许庆的声音:“娘,新娘子准备好了吗?姑爷来接人了!”
朱老太太此时是离弦的箭不得不发,对上许思箐倔强的双眸,她败下阵来,她摆摆手,“罢了,给你便是,只要你乖乖听话,等你爹回来,你要和他说清楚,是你自愿嫁过去的,听到没有。”
许思箐犯了一个白眼,“做了婊子还要立个牌坊!”
“你说什么?”
“我说一切都听祖母的!”
许思箐对着朱老太太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许思箐蒙了红盖头,被人搀了出去,出了门便换了人过来搀扶,许思箐身子一顿,轻声喊了声娘。
握着她手的之人的掌心有一道突兀的疤痕,那是原主曾经闹割腕,原主后娘丁新梅不顾危险来拦时弄的,为此原主的爹禁了原主的足整整一个月,由此,原主更加讨厌她这个后娘了。
她明显感受到搀扶着她的人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小声道:“娘,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过任性,做了一些伤害您的事情,我知道发生了的事情我无法更改,我只能在此和您说一声抱歉了!”
丁新梅激动的握紧许思箐的手,在震耳的鞭炮声中哽咽着回道:“娘不怪你娘希望你好好的。”
“我会的娘,我嫁人了,我爹以后便要托付给您了,他总是操忙,还要您多费心照顾。”
许思箐的声音也带了哽咽,但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掩盖住,倒是让人听不真切。
她不想哭的,但这具身子的反应似乎有些剧烈,是她控制不住的,还有那些话,仿佛根本未经大脑便脱口而出了。
蒙着红盖头,许思箐瞧不真切外面的场景,但听那越来越近的鞭炮声也知道她马上就要离开许府了。
踏出府门时,她娘在她耳边轻声叮嘱道:“小心台阶,我娘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许思箐点点头,松开她的手,随着喜婆往前走去,她不知道前面迎接她的人是何模样,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迎来怎样的人生,她只是心里明白,不管如何,她都要脚踏实地的走好每一步,或崎岖或平坦她都会欣然接受。
她上了花轿,能感受到这顶花轿很小,听到外面有人唱和道起轿,花轿便被人抬了起来,开始晃晃悠悠的往一个方向去了。
许思箐一把掀开自己的红盖头,刚想要悄咪咪的掀开轿帘一角瞧瞧自己的便宜相公长什么样子,就发现花轿开始剧烈的左摇右晃了起来。
她根本稳不住身形,整个身子随着轿身的晃动东倒西歪,好几次都磕到了胳膊,她皱着眉,沉声呵道:“这是怎么回事?”
喜婆在外笑呵呵的回道:“歪花轿喽!
新娘子可做好了,经得住歪的新娘,才能经得起生活的风吹浪打;受得住晃的新娘,才会对夫家坚忠不二,新娘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这该死的封建习俗!
许思箐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双手死死抓住花轿窗口稳住身形,透过窗口帘子,她隐隐看到前面穿着鲜红衣裳的男子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