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慈宁宫在东六宫的南边,因此贵妃从翊坤宫出来去慈宁宫是需要路过昭纯宫的。
苏婧瑶不慌不忙地卡着点缓缓出了宫殿。
恰好碰上了正前往慈宁宫的凌悦。
苏婧瑶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平静而从容,微微屈身,动作优雅而规范地福了下去。
声音轻柔地说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此时的凌悦,在看到苏婧瑶的瞬间,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
目光如刀子般直直地落在苏婧瑶的头上,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讨厌。
苏婧瑶则依旧微微低着头,仿若未觉。
而凌悦的视线在不经意间又正好看见了苏婧瑶头上精致的白玉簪子。
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长长的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掌心,她却仿佛浑然不觉般,丝毫感觉不到掌心传来的疼痛。
还有比昨晚更让她痛苦的事情吗?
凌悦的思绪恍然间一下子飘回到了昨晚。
君泽辰踏入翊坤宫时,她抬眸望去,脸上挤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
君泽辰静静看着她,目光中也满是复杂的情绪。
之后他开始给她解释,给她安慰,甚至将太后说的那番话都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凌悦听。
告诉她以后让她过继皇子,再名正言顺地成为皇后。
然而,对于凌悦来说,即便他说得再头头是道。
可归根到底,又何尝不是这个男人的心已经渐渐变了呢?
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闹,只是默默学着淑妃的样子。
眼眶泛红,泪眼朦胧地望着君泽辰,眼中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滑落下来。
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默默接受着他的一切安排,却满是委屈。
果然,君泽辰看到她这副模样,脸上开始渐渐面露愧疚之色,神情也变得愈柔和起来。
她故作大度地对君泽辰说道:“臣妾听闻今日淑妃去了乾清宫,陛下本应陪着淑妃妹妹的,她毕竟生育了大皇子,臣妾自知有错,陛下和太后的惩罚,臣妾都可以接受。”
“悦儿心善,你能这般想很好,今日朕过来,淑妃并不介意,朕命安顺送了一只白玉簪子给淑妃安抚,她之前说她喜欢。”
“所以悦儿不必担忧淑妃的心情。”
凌悦乖巧地应道:“是,臣妾多虑了,淑妃妹妹一直都心胸宽广,善良纯真。”
凌悦附和着。
是呀,善良纯真,不然哪来‘纯’这个封号呢?
满宫中只有淑妃有封号,再加上淑妃有大皇子,纯淑妃和她这个贵妃几乎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