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如果遗书是她伪造的,她为什么明知董娘子不认识暮云芝,却写了暮云芝?故意引我们怀疑?”
颜博突然问道。
“不是她想写,而是不得不写。”
华珠顿住,不吱声了。
颜博问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华珠两眼望天,半响后,幽幽吐出一句:“讲了那么多,我口渴。”
该死的廖子承,让她做结案陈词!
坑死她了!
赫连笙叫太监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华珠白了他一眼,“杯子怎么够?拿壶来!”
太监吓了一跳,回到赫连笙身边,见赫连笙点头,便果然取了一壶热茶递给华珠。
华珠眉头一皱:“杯子呢?”
不是您说杯子不够?年小姐的肠子,真是十八弯!
太监捏了把冷汗,取杯子来,华珠一杯杯喝了大半壶,总算舒服了,才又道:“你快死了,你怕死后,唯一的亲人会过得不好,所以在遗书中写了托付。
你知道这是画蛇添足的一笔,可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太子从我们口中知道,你还有亲人在世。
你笃定以太子对你的情谊,一定会替你好生照顾你姐姐。
可想要这一夙愿实现,你就必须把你是柳昭昭、你是杀人狂魔的秘密永远埋在地底,所以月娥,必须死。
同时,正好拿她的尸体冒充棺材里的‘柳昭昭’,一切都恰如其分地符合了你的要求。
你叫月娥买白蜡烛,再叫暗卫把她毒杀、抹蜡、塞进棺材!”
听到这里,月伶竟是不顾仪态,奔到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旁,抱着它声嘶力竭地嚎哭了起来:“月娥——月娥——”
赫连笙按住了眉眼。
琅琊三宝面面相觑,也垂下了眼帘。
颜博愧疚地看向冷柔,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冷柔在做什么呢?她一边流泪,一边吐得惨不忍睹。
只有柳昭昭,潋滟的美眸里闪动着狰狞的笑意,仿佛一块完美的璞玉笼罩了一层黑气,触可伤人。
华珠行至月伶跟前,蹲下身,用帕子裹住手,掰开了尸体的嘴巴:“月伶,我记得你说过,有一回你冲撞了长乐公主,为帮你解围,月娥被打掉了一颗牙齿,是吗?”
月伶含泪点头。
华珠拍了拍月伶肩膀:“牙齿完好无损。
别哭了,她不是月娥。”
“嗯?”
“啊?”
“哦?”
四面八方响起奇奇怪怪的疑惑声,搞了半天,她不是月娥?一开始以为她是柳昭昭,结果不是;后面又认定她是月娥,结果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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