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礼一怔,随即所有的气焰都消散了,一跺脚愤愤不平道。
“秀儿的未婚夫,是我一同窗刘铭顺的二弟。
因为同姓刘,所以走的近些,日前去济南府呈报税银,正巧遇上刘铭顺,他如今荣升知州,他二弟今年乡试夺了解元......”
刘仁礼没再接着说,不过周恒已经听明白了,刘铭顺升了官职,他二弟前途一片坦途,这是觉得刘秀儿碍眼了,在这里用肉瘿的病症说事儿。
“大人勿扰,如若因为这个烦忧就错了,周恒反倒觉得这是好事,兄长升任知州就如此跋扈,即便刘小姐嫁过去真的能安生?”
刘仁礼怔了怔,“那刘解元我见到了,颐指气使的样子,看着碍眼,确如你所说,秀儿性子淡漠,如若婚配定是瞧不上他这副嘴脸。”
“所以,刘大人该高兴才是,何必如此忧心忡忡,刘小姐今日拆线就可以回去休养了,这不是最大的喜事?”
刘仁礼一听,紧缩的眉头松开一些,朝着周恒点点头。
“言之有理,对了你这医馆何时开张?”
“今日。”
刘仁礼张大了嘴巴,环顾了一周。
“今日?这似乎毫无准备啊?”
周恒点点头,“无需准备,走吧我先给刘小姐拆线,你们离开后我这里就开业。”
周恒说罢朝着一号病房走去,敲门后张婶子将门打开,看到周恒和刘仁礼赶紧施礼。
“刘小姐等着周大夫呢。”
周恒走进房内,见刘秀儿站在窗口,朝她微微颔首。
“刘小姐跟我来换药室吧,我们去拆线,其他人就留在这里等候即可。”
刘仁礼没说话,春桃将那面小镜子塞给刘秀儿。
“小姐莫要慌。”
“傻丫头,我慌什么?”
说完,跟着周恒去了手术室旁的换药室,房间不大,这里每天刘秀儿都来一次,闻着房间内酒精的味道,莫名的心安。
不用周恒吩咐,她自己走到圆椅前坐下,周恒净了手,走到刘秀儿身侧,缓缓将纱布打开。
伤口愈合的极好,如若忽略掉缝线,此刻就能看到一道缝隙,表层微微泛光的一层油脂,应该是昨日涂了马油的缘故。
周恒仔细给每根缝线消毒,用镊子提起来活动一下,抬眼看向仰着头的刘秀儿。
“感觉疼吗?”
刘秀儿能够感受到,周恒的呼吸喷在颈部,伤口和脸颊有些发热,不过她还是回望着周恒。
“不疼,就是有些痒,涂了那舒痕膏好一些。”
“这是在愈合,那我现在就开始拆线了,不要紧张,即便疼也是如同蚊虫叮咬的感觉,为了愈合的更好,我就不用麻药了。”
刘秀儿不敢动,怕打扰周恒的动作。
“嗯,我准备好了。”
见刘秀儿微微合上双眸,睫毛在不断颤动,周恒知道她还是有些小紧张。
抓起一把泡在消毒液中的剪刀,擦拭干净,拎着缝线逐一剪断,随后一根根将缝线拔出,最后周恒再度给伤口消毒。